第6章 都是套路(1 / 3)

穿过墙上的大门就是一条阴森诡异的长廊,说这里阴森是因为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伪人”的血液是红色的,干涸后就变成黑色,大老远就能闻到臭味。普通人类的血液是乳白色的,放久了渐渐发绿,却是有股苦中带甜的奇怪香气。

若要问三人为何会清楚这种无用的冷知识,自然因为周围都是这些玩意。原本底色纯白的墙壁上仿佛长满菌斑,不规则的黑黑绿绿宛如一幅幅抽象画,可想而知屈死在这里的冤魂有多凄惨。

外面清扫过暂时不用担心被敌人掏屁股,两个男人干脆并排走在前方,留法师小姐在后方压阵。弗伊尔拎着钉头锤缓缓出气,两只大脚把光可鉴面的瓷砖地面碾得嘎吱作响。马库斯眼见不好赶忙拍拍筋肉牧师的后背,若是大个子在这里闹起来就麻烦了,得赶紧消消这家伙的火气。

游荡者忽然感觉不对,当面有一阵凉风扑面杀到,把刚经历大战的火热躯体刺得哆嗦几下。转过头正好瞧见弗伊尔的大脸---果然这里有蹊跷!冷气可不是一般家庭能用得起的,何况是早就被废弃的遗迹?控制中枢十有八九就在附近!

小姑娘穿的更少,为了行动方便制式法师袍下只有一层黑色贴身打扮,早就也察觉到过道里的诡异。把火焰法杖抬起挥动,红唇里就冒出元气满满“俩位加把劲!任务目标就在附近!”的废话。

可意料中的附和与马屁并没有到来,反而换回“嘘!别嚷嚷!”的警告言语。弗伊尔这粗胚压根不给她面子,转头瞪了她一眼轻声骂道:

“小点声!你是怕它们不知道我们来了?还有,把你的火焰法杖管好咯,这么狭窄的空间漏出半点火星,我们三个都跑不掉!”

说完立刻调转脑壳警戒前方,只给法师小姐留下个光溜溜的铁皮后脑勺。

多萝西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在自个家里颐指气使惯了,除了那位老嬷嬷和母亲大人,谁敢对自己大小声训斥?眼下竟然被两个乡巴佬当面硬怼,难道这些家伙没有丁点对法师的尊重吗?

小姑娘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恨不得把手里的火焰法杖戳他脸上,然后再扣动机关把这张丑脸和臭嘴烧得焦黑一片再说!不行不行若是那样这任务就泡汤了,灰溜溜回去面上不好看是小事,就算嫲嫲不借机禁足自己,恐怕母亲大人也会揶揄自己好几天吧?

她在忙于和脑海里的各种念头斗争,不远处走道尽头传来杀猪似的嚎丧:

“救命啊!我在这里!法师老爷快来救救我啊!”

小姑娘还在惊讶间,这声音怎么和巴西勒那家伙的嗓门有几分雷同。没等她发号施令,前面两个臭男人已经蹑手蹑脚小步向前快跑,也不知游荡者的靴子底用的是什么材料,竟然仿佛猫爪落地一般没有丝毫动静?

躺在案板上的战士只喊出一声就不敢再继续叫唤,“杀戮魔像”手中的剃肉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只要往下再入三分,巴西勒的喉结就会被切成两半。

“真可怜啊,原本只是贪图一笔不菲的酬劳,想不到今天就要把小命送在这里”,巴西勒心里涌起阵阵后悔和不甘:

“如果之前没有丢下法师大人肚子逃命,说不定集四人之力也能打败那些‘魔像’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战士心如死灰,干脆把眼睛闭上等死。耳边响起锯片旋转的“嗡嗡”声,仿佛有大群马蜂在身前飞舞。“杀戮魔像”很满意猎物的反应,能不吵不闹倒是正好,猎物多节省些体力也能延迟自己享受的时间,这可是双赢的局面。

眼见着锯片渐渐靠近战士的大腿,大号水桶做好欣赏猎物惨嚎的准备。突然间一声闷响在门外炸起,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仿佛擂鼓连绵不断。“杀戮魔像”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瞧向门口,正好炸起第五声“砰!”。一个头顶铁盔的脑袋伸进来,竟然还对着自己笑笑:

“哟,哥们!忙着呢?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巴西勒听见猛然身躯一震,这不是那位肌肉牧师的嗓门吗?立刻挣扎着把脖子抬起想要瞧瞧,却被大号水桶的躯体挡个结结实实。“杀戮魔像”仿佛见着耗子的猫,立刻把四只手臂挥起,冲着门口的大汉杀去,右上肢挥起斫肉斧,奔脑门就是一记能掀起头盖骨的猛击。

弗伊尔立刻把大头缩回去,在房间里丢下一句“嘿嘿!”便消失不见。金属手臂握紧的斧头,只把墙皮铲下些许,哪里碰到这家伙的半根毛?仿佛怕对手跟丢似的,弗伊尔躲进过道里还不忘“哐哐”砸墙,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叨叨,无非是“大爷要用你的脑壳做尿壶啊!”“等下把你的高能电池掘出来,给大爷的魔法夜灯充能啊!”之类的疯话。

“杀戮魔像”听不懂这些口头言语,却十分在意自己享乐的地方被入侵者糟践。加快速度冲出门去,循声转头就瞧见这家伙还在破坏走廊的墙面。小腿高的位置每隔一两米就是一个碗大窟窿,这儿又不是承重墙,了不得就是胶合板加上木制框架,哪里能经得住如此折腾?大号水桶真的怒了,脑壳上的绿光齐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赤红大盛。眼里只有面前这个杀千刀的壮汉,不把他片片切开如何能解恨?

多萝西站在弗伊尔身后十多米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