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那些人麻木不仁，僵冷如死的神情，心口同样一阵窒息，他将身上仅剩的一块碎银子放在讨赏的圆钵里，诚挚道：“可怜你们遇到我这个穷人，真希望有善长仁翁，把你们收养……“注1苏梦枕幽幽一叹，他已不需要再去看，就完全猜到了内|幕，采生折割无疑是泯灭人性，十恶不赦之罪行，若非万不得已，他本不想让阿月目睹如此腌腾丑陋的伎俩。

“阿月……

那温和无害的贵公子招招手，示意少女过去，半垂眼帘，凝望她面容上斑斑泪痕，犹如慈善和蔼的长辈，关切稚龄幼儿般，爱怜地抚了一下她的长发。他知道，阿月是真心难过，并非全然作戏，她在为这惨绝人寰的悲剧，悯然落泪，为人类施加在自己同胞身上的酷烈行径，无声忏悔。“你若心里受不住，就不要再看下去了，回去睡一觉吧，阿月，等你醒来，这些作恶之人便都不存在了。”

“不……”

少女摇了摇头，那样富有冲击性的惨烈画面，确实让她头皮发麻，瑟瑟发抖，但顾白月勉力忍住了呕吐感。

纤纤素手落在苏梦枕夕阳般炙烈衣袖，缓缓攥紧，阿月呢喃着问道：“师父，既然他们为非作歹，枉顾旁人性命，令人生不如死，应当不介意我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他们吧？”

阿月自幼受佛经熏陶，一向慈悲为怀，今日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人起杀意，便是为了这一点，苏梦枕也万万不会阻拦，必定尽力成全。苏梦枕嗓音清冷，如簌簌落雪：“当然，师父会让他们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