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承云听后,却没有梁夫子预想中的那般欣喜。
宋承云这般平静,反而将梁老夫子衬得不那么稳重,使得梁老夫子尴尬地抚了抚蓄了几十年的白须。
不过,他对这个得意门生也算了解。虽为人冷淡些,可胸有沟壑,应能明白此时上京的不易与好处,除非……
于是,梁老夫子问道:“伯卿可是有什么难处?”
宋承云从座上起身,拱手做了个揖:“伯卿多谢夫子好意和王帝师的赏识。只是家母缠绵病榻,家中只有一年幼妹妹在照顾,若伯卿此时入京,恐妹妹不能周全。届时伯卿心系家中,无法专注进学,恐让您二老失望。”
宋承云并不是推脱,白氏冬日里受了寒,加上肺疾多年,这次风寒之后,一直卧床不见好转。至今,已有数月了。
自白氏缠绵病榻后,宋承云每隔两三日就回一趟宅子。只是白氏每见到他回来,反而更加忧心忡忡,唯恐自己耽误他的学业。宋承云无奈之下,只好吩咐松毫回家中帮忙,每日将母亲的情况告知于他。
好在有怀夕日日守在白氏身边,侍候汤药,陪白氏说话,把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让宋承云放心了不少。
梁老夫子听完宋承云一番解释后,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他再仔细想想。
人间至德忠和孝,孝道乃人立身之本,原本梁老夫子还想着,伯卿入京,若放心不下家中亲人,可带家人一同前去。可如今他母亲经不得腾挪,此事,也只好先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