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脉吗?”赵桓也止了哭声催促道。
“恰恰相反,燕王大败女真人!”蔡絛摇头苦笑道,赵桓一直不肯承认赵柽这个皇帝,让大家依然以燕王称之,他们也只能从他,“金国来使告知老狼主驾崩之事时,我听他们之中汉人随从私下说燕王以和议为掩护,暗中调遣大军攻取了燕京城和平州,杀了三太子宗辅、擒了监军谷神、打死了大将银术可,歼灭了东路三十万金军,都帅四太子兀术不知所踪,其后又携大胜之威攻取了大定府。要不是因为被大雪所阻,可能就打到了上京城,据说老狼主就是听闻这个消息急火攻心才死于非命的!”
“燕…燕王这是预置朕于死地啊!”赵恒听罢哀声道,眼泪又下来了,想想老二不仅占了自己的宝座,还再次与金国开战,杀了皇子、斩了大将,结下如此大仇女真人怎么会善罢甘休,别说放自己了,很可能就会将自己杀了复仇,想想接下来要受到的羞辱,赵桓恨死了老二。
“陛下,不要难过,事情可能还有转机!”蔡絛看赵桓哭得伤心,其他几人也是凄然,又说道。
“哦,还有转机?!此话怎讲?”赵桓听了顾不得怪蔡絛大喘气,抹了把眼泪急问道。[
“微臣听说女真人损兵折将,又赶上皇帝新丧幼帝即位,担心我朝趁机再次发兵攻打,有意遣使求和。如果真是如此,我们便南归有望了!”蔡絛又抛出了个重磅炸道。
“如此甚好啊!”赵桓听了立刻兴奋起来,大胜之下金人请和,己方占据主动,提出的条件金人怎么敢反驳。
“陛下,恐怕燕王不会轻易答应的!”孙傅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看着皇帝涕泪满面比喜悦的样子,本不想扫了他的兴,想了想还是说道。
“这话又是怎么说?”赵桓一愣不悦地问道。
“陛下,如果迎您南归,燕王又已称帝,他将如何自处呢?”孙傅看看大家,不仅皇帝不高兴,众人也都有责怪之意,他奈地摇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赵桓一下子被问住了,自己和老二分分合合,从争夺东宫之位开始便明争暗斗,登基后自己又百般防范于他,即便其数次击退金军为其解围后仍然不肯放过,逼得他不得不诈死远走西北。想到这里,赵桓有些后悔了,老二当年主动将太子之位让给自己,说起来也算厚道。如果当年自己不是百般猜忌刁难,而是用他领兵抗金,也许自己就不会在这里受苦了,现在形势逆转,他肯赎回自己吗?扪心自问,自己不会!
“南归又能如何,燕王窃位后重用李纲、宗泽,赐死了张太宰,流放了耿侍中,王时雍、徐秉哲、吴幵、莫俦、胡思、王绍、王及之、颜博文、余大均等旧臣皆被流放。就连我等赴难之人也不放过,削官罢爵,抄没家产,子孙皆被赶出京城,不准为官参加科举!”何粟黯然地说道,金人也许是为了让他们能安心待在这里,也许只是出于看笑话羞辱他们,对这种负面消息还是十分乐意告之的。
“燕王此人睚眦必报,定不会放过朕的!”赵桓的脸抽搐了两下,力地说道。
“重昏侯,还有你们几位快回住所,我家狼主派人来了!”正当几个人各怀心事,忧虑重重的时候,负责看守他们的一个金兵跑过来说道,赵桓等人脸色皆变,报应说到就到了…
四月,中原已经是初夏的季节,百盛开,绿树成荫,而遥远的北部河流刚刚开化,土地也才解冻,但是人们已经忙着开犁翻地,准备春播。一个病病歪歪的中年汉子独自坐在田边的土丘上呆呆的望着忙碌的人群一言不发,不时的叹口气。
“唉,天意弄人…”看着田中扶犁的老者跌跌撞撞地紧跟着耕牛的脚步,牵牛的人手忙脚乱地活像一只被剁了尾巴老猴,谁又能想到数年前他们还是大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执,中年汉子又叹了口气道。
“陛下,喝点水吧!”正当汉子长吁短叹之时,一个女子走过来放下背负的一捆柴草,捧过一碗水说道,这女子虽然面色憔悴,但衣服整洁,头发盘在脑后用一根木钗串了一丝不苟,细细端详之下一张脸还是十分精致的。
“噤声,让孛堇听到又要挨鞭子了!”那汉子听了赶紧用手掩住女子之口,慌忙左右看看说道。
“陛下,妨,那些人也都忙着四处巡视,督促春耕去了,不再这里!”女子轻笑着拿下汉子的手说道,心中却比苦涩,那个曾经铁腕诛六贼的大宋靖康皇帝在女真人的威吓下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整日活在恐惧之中,可他今年不过才三十六岁,可已经华发早生,看起来像个垂垂老者。
“爱妃,大雁北回,我们却离中原越来越远,不知何日南归啊!”赵桓松了口气,听到空中传来雁鸣之声。抬头看看握住女子的手仰天长叹道。自北行从被押解到金上京行了‘牵羊礼’,降封为重昏侯后。便几经迁移辗转被送到了金国腹地的一个小城五国城,这里曾是女真的崛起之地。现在却成了一所高级监狱,里边关押着宋辽两位皇帝。
从汴京出发使赵桓这一路人有两千余人,途中死的、逃的、被女真人带走的,以及被宋军救走的不少,到达上京他身边只剩下百余人。迁往五国城时,女真人只允许二帝的后妃、直系王子、驸马都尉、近臣随行。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