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别样(3 / 4)

在江南…”赵佶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又要掉眼泪。

“他们不都来过了,父皇就不要再难过,重回京中衣食无忧过得不好吗?”赵柽虽然也厌恶其所幸。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也曾给予了自己许多,没有他的支持,虽说也是另有目的。但是自己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说起来还是拜他所赐,而今日看到他的悲凉,赵柽如何也硬不起心肠弃他而去。好言安慰道。

“呵呵,衣食无忧!?”赵佶苦笑着摇摇头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到外边去!”郑红梅知道现在宫中多是皇上的眼线,而这种状况下赵佶很可能会说出犯忌的话来。传到皇上耳朵里不但害了自己,还坑了儿子。

“也好!”赵佶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也觉心酸,点头应了。赵柽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搀着母亲向殿外走去。

这龙德宫的前身是赵佶的端王府,本是在外城,后来几经扩建,并在景龙江上架起一座飞桥与皇城相连,殿台楼阁相望,也是壮观。为了骗回赵佶,满足他居于禁内的要求将龙德宫重新整修拨给他养老,其实已处于外城。

一家人出了殿门,两个老的乘辇而行,赵柽扶辇随行,“唉,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啊!”赵佶看着二儿子忽然想起多年前,下着大雨儿子也是为自己撑伞扶辇陪自己前往宝菉宫,可现在自己身边剩下的也就是他了,想想当初要是自己不将他派往西北,而是传位给其,自己也许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事已如此,多想无益,父皇还是放宽心保重龙体为要!”赵柽仰脸看看打发感慨的父亲,正迎上赵佶看向自己的目光,有欣慰,也有懊悔,可他也知老头都权力的丧失心中不甘,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的当自己的太上皇…

“太上皇”这一名词的创始者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太上”就是至高无上的意思。他当了皇帝后,尊其父亲秦庄襄王为太上皇,此后,汉高祖刘邦也尊他的农民爸爸为太上皇,但是这两位坐上太上皇位子的时候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如果说选择太子在中国古代毕竟还有立嫡立长的原则,那么皇帝与太上皇帝的权力是否应当分割,应当如何分割,则无一定之规。死了的就不说了,可在皇帝与太上皇帝并存的特殊状况下,其权力分配大致有三种模式:

第一种是皇帝独揽皇权,太上皇帝不干预政事,如唐高祖李渊,在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后被逼退位,自此以后就绝对不再过问政事;第二种是太上皇帝虽退位但不交权,仍然在亲政,如北齐武成帝退位后,所有的军国大事仍然要自己做最后的决断,皇帝只是参加一些礼仪上的活动;第三种是皇帝与太上皇帝分权,如唐睿宗在先天元年八月立皇太子为皇帝,以听小事,自尊为太上皇,以听大事,但这只不过是暂时过渡。

赵佶当初为了赶紧跑,又觉着东京必失,为了急于退位,摆脱困境,当时表示将采用第一种模式,但他事后所竭力争取的却是第二或第三种模式。而新皇赵桓必然会尽力维护的恰恰是第一种模式。然而由于赵佶由于短视曾经表态不干预政事,更因为赵桓依靠其业已到手的皇权采用一系列措施,铁腕处置了赵佶的一干亲信,彻底剪除了他的羽翼,使他失去了复辟的可能,将他软禁在此!

赵柽知道此刻凭赵佶的能力要想翻身重做主人几无可能,换马更是没影的事情了,所以只是好言安慰并不接茬。赵佶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在痴人说梦,便跟儿子说起了自己逃难时遭的罪…

破城前夜,赵佶托言毫州进香,于正月初四离了京师,一大家子人乘坐小轿来到通津门,连价钱也不讲,随便雇了一只运粮的空船,连夜乘船东下。乘舟而下。一路行来,至商丘浅水处,舟行缓慢,从来不急的他即刻弃舟登岸,就改为上岸坐轿,加紧疾行。

这时天色尚黑,手下人也不知从何又找来一只老骡,勉强代步继续望睢阳进发。直到鸡鸣时分,赵佶又饿又渴,走的匆忙,非但是没有带齐,就连饮食等一概也没有。时候太早,河两岸人都仍在酣睡。左右寻来找去,方见一户人家亮了灯,赵佶方得入室歇息。这是他头一次离开京师远行,却弄得如此狼狈。

那屋主老太太请他入室中奉以酒食,又得以拥炉脱袜子烤脚。又走了一段,赵佶还是嫌慢,便重新找到一条运输砖瓦的船只,坐上去继续前行。由于逃得太仓促,当晚连饭也没吃。跑到后半夜,徽宗饿得挺不住,干脆把老脸一拉,厚颜向船家讨得炊饼一枚充饥。他掰开面饼,与皇后分而食之,

吃过不久,正在歇气,忽见蔡攸带着几名内侍,骑马从后面赶了上来。他叫船家把船停下,上岸与蔡攸等人相聚,众人伤心了一回。见不远处有一寺院,君臣便进去歇息。

此时也国难当头,做太上皇的不与社稷宗庙共存亡,反而逃窜在先,这一路上发生的事自然也就充满了喜剧性。庙里的主持被一行人惊醒,披衣来到大殿,见是一帮官家模样的人来叩访,怎么也想不到是当今至尊。主持便大大咧咧坐到了主座上,让客人坐了下位。

结果上演了一段他在宫中市街常玩的桥段,得知真相的老和尚吓得魂不附体,磕头求饶以告终结,但赵佶此刻再无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