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一条道路投奔金朝。在如今复杂的国际和国内环境下,赵柽自知无法改变全国人的看法,甚至是他爹的意见。此时自己能做的就是‘知天命,尽人事’,处理好自己眼前的事情可这事儿做起来也不易啊!
河东面临西夏和辽国两线防御。但因为多是山区,可凭险设防,便于防守,军队要少于陕西路和河北路两路,但河东一路二十二州军,也驻有厢禁军十二余万,其中原有禁军九万五千人,厢军三万余人。这些厢禁军都需河东赡养,可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现在五万义胜军进入河东就粮,给河东带来的经济压力可想而知。
………
对于这个刚刚长出胡子的顶头上司,李嗣本和耿守忠表面上是毕恭毕敬,而心中却十分看不起。认为他不过是因为生于帝王之家才得以攀此高位,而赵柽除了河东在京城中的名声并不好,作为谭稹亲信的李嗣本当然不会陌生。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着。
而耿守忠对赵柽更是只闻其名,只听说过他曾领兵战败了西夏。可他作为辽国镇守一方的边将,也曾与女真人血战。看到赵柽一副‘羸弱’的小身板心中已有几分瞧不起,对他的战绩便有了八分不信,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还指望这个‘小子’吃饭发饷呢!
赵柽这个人精,几句寒暄之后,便从两人皮笑肉不笑的脸上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他当然不会叫破,而是对他们嘘寒问暖,挨个问候了他们的家人,老人身体好不好啊、孩子结婚了吗、到了代州生活习惯与否等等…那态度叫一个好,没有一点王爷高高在上的架子,也没有打一点官腔,都是家常话。
李嗣本还好,毕竟是在大宋官场上混过的,对王爷还保持着丝警惕,回答起来也是中规中矩。可耿守忠就被王爷的表象给忽悠住了,感动的热泪一次次的滴在胡子上,然后便倒开了苦水,说起了自己归宋后的艰难,到处屡遭白眼不说,还动不动就遭恶语侮辱。
耿守忠这么一叨叨,让作陪的安抚使张孝纯如坐针毡,尴尬异常,想打断可看看王爷兴致颇高,又不敢言,连给李嗣本使眼色,可那位却装看不见,完全是把自己的同僚当枪使,默许他告自己的‘刁状’,而王爷却听的津津有味。
原来只是例行的短暂拜访,却因为耿守忠的啰嗦变成了长谈,眼看到了中午,王爷便命人备宴。上司的饭哪能随便吃,按照规矩,张孝纯当然是百般推辞,可耿守忠却犯了实在劲儿,还当了真,坐那不走了,大家也就只好陪着他一起吃了。
饭一上桌,耿守忠喜上眉梢,饭菜是辽国风味正对他的胃口,他对王爷的好感度一下上升了百分之五十,而那俩人就直皱眉头,觉得这粗鄙的饭食难以入口,都是浅尝即止,光看着两人大快朵颐了。
酒足饭饱,又喝了会儿茶,张孝纯实在是忍不住了,推说有事处理起身告辞,那两人也就不能再坐下去了。他们两人是头一次拜见上司当然不会空手来,等他们告辞时,王爷亲自送出了门外,并命人备了回礼。
东西看似不多,每人一个小箱子,等他们回到家一打开,都咽了口唾沫,王爷的回礼比自己送得多出了不止一倍。李嗣本心中不安,怀疑王爷这是暗示自己点什么,是不是自己送得少了。而耿守忠却没想那么多,反觉得是王爷对自己的厚爱,没有嫌自己送得少!
第二天,王爷亲到营中慰问义胜军将士,成群的羊赶进了营中,大家对王爷一下亲近了许多。再看他身后只跟着几个亲随,心中更是一暖,想想就是提议组建他们义胜军的谭稹大人到军中视察时,不但一群部将幕僚前呼后拥的,就是随他进营的亲军都不下一千,恐怕他们这些人把他害了。
再看这位新上司,不但官比那谭稹大,还是个皇子亲王,却没有那么大阵仗,这是对自己莫大的信任啊!但义胜军中的人也并不都是这种心思,而是觉得正是因为自己的‘强盛’才让这大宋的王爷都不得不放下身段对自己示好,百般拉拢,其目的不过让自己替他卖命!
但不管怎么说,赵柽的亲民政策还是起了点效果,起码让这些义胜军的人觉得王爷还是和其他汉人有区别的,起码不会像他们那样骂自己是蕃人。而随着太原的存粮大批的运到,禁军们也不再吃陈粮,赵柽又召集官员士绅开了个会,重申了民族政策,告诫他们要善待自己的同胞。一系列的措施后,眼前的危机有所缓和。
进入三月,河东每年一次的校阅将在代州举行,此次参加校阅的除担负守备任务的禁军和忠勇军外,连代州州军都要参加校阅,校阅结束后将举行代号‘反击’的军演,赵柽这么做有三个目的:
一个是通过这次军演提高战备水平,因为代州是河东也是太原的第一道屏障,是游牧民族入侵中原的传统路径,所以他要通过这次军演熟悉当地地形,在入侵发生后能够根据预案快速反应,知道如何处置,而不至于惊慌失措。
二是希望通过这次校阅是大家对义胜军有所了解,消除彼此间的偏见,减少相互间的摩擦,从而影响到归宋的幽燕汉人,使他们能够融入中原汉族之中…
当参加校阅的忠勇军虎、狼两将开进代州城时,还自诩河东第一将的义胜军立刻没了声息,他们一下明白了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