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卢家庄五位义士义结金兰,并称五鼠之事约略一口气全说了,末了又带了些调侃说:
“听闻他们中最小的那个名为‘锦毛鼠’白玉堂,最是少年华美、更有些混不吝的名头。”
叶染好奇:“怎么?”
少年华美?混不吝?
叶染失笑。
一时间脑子里竟蹿过王小花那张混世魔王的脸,
“这白玉堂可是衣食住行端爱讲究、凡事又爱捉弄人,又总干出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糗事?”
展昭的眸子微微张大:“你怎得知道?莫不是曾见过他不成?”
叶染摇头失笑,“这倒没有,只是家中也有个不消停的。若有机会将这两人凑在一处,说不得又是好一番鸡飞狗跳!”
展昭也是失笑。
他话到此处,皱眉又想了想,却是叹口气,话锋一转:
“要真算起绿林好汉,倒是还有凤阳府的白面判官柳青之辈,就不一一详说了。至于展某所遇凶恶之徒也多是那地痞无赖或为富不仁的乡绅富户,更是不足为道。”
“只有一人,却是真真令展某愤恨追寻已久,始终未能抓到!”
“谁?”叶染皱眉:“能在你轻功下逃走的可不会多。”
展南侠此时抬起头,眸光已多了几分肃杀:
“此人名为花冲,诨号‘花蝴蝶’。实在乃是个淫邪小人,更是江湖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
“此贼常在各地城镇乡村作案,专挑大户人家和美貌女子下手,奸|□□女后嚣张留下自己的蝴蝶标记,扬长而去。展某曾追踪他多日,然这贼人甚为狡猾、从不在一地过多停留,且轻功卓绝又有些易容改面的功夫,最后竟是未能抓到!”
展昭说到此处,“哐啷”一声,一把捶在了牢门上。
叶染看得是心惊肉跳,生怕展南侠这一记老拳捶得这县府破牢直接骨断筋折。
但转念一想那花冲其人,也不免来气:
“花冲?花蝴蝶?可莫要让我遇见了——”
叶染怒极反笑:“否则非要叫这花蝴蝶变成血蝴蝶不可!”
展昭回过神来,对上青年渊深的眼眸,不免心头一突。
经过白日一番探案下来,展昭心中本已对这位来历神秘的叶染青年放下了几分防备。
然此时一看,却又总觉得此人有些邪性。
此番他二人同关在牢狱之中,倒是个不错的套话机会。
展昭想到此处,不免多言几句。除却各自的籍贯名姓之类的又不动声色地、细问了些年纪、住处、营生等问题。
叶染从善如流,一一地答了,末了莞尔,
他怎听不出这展南侠的试探之意?
只是换做旁人还好、把这套放在他这老油条身上却真真是哭笑不得。
于是,正在展昭叙话之时,
叶染弯了弯眼睫:“展兄弟这一连串地盘问下来,倒是颇有媒妁之意啊!莫不是家中有姊妹待字闺中?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有无婚配、家资几何了?”
展昭一噎:“自然不是。只是……”
“只是怀疑我罢了。”
叶染接过后半句,虽不带什么指责,却掩了衣袖,似是颇为伤心:
“想我这文弱戏子…一个照面就差点儿斩于南侠剑下,现在却连句道歉都没听到,还要平白遭人怀疑…唉,真真是伤心至极、伤心至极呐!”
若是陆小凤在此处,恐怕当即便会跳将起来、大声嗤笑叶染此等矫揉造作之态。
可惜展昭是个顶顶的老实人,
而老实人总是见不得别人伤心的。
展昭额头见汗,急急解释:“当然不是!展某绝对没有怀疑叶兄的意思,只是…只是……”
叶染见人这副张目结舌百口莫辩的情状,却是大笑出声。
这下展昭还有什么反应不过来的?
“你!”
展昭指着叶染你了半天,气得头脸耳朵一道蹿红,却偏又没得什么办法。
叶染:哈哈哈哈!
话至此处,却已快三更天了。
再不休息,等一会儿公鸡打鸣之时就不用休息了。
叶染与展昭这才将衙役添置的被褥草草铺了,各自分头睡去。
虽说腊月苦寒,但两人都身负内力,也不是没过过风餐露宿的日子,自是没什么好说。
一夜无话。
叶染与展昭二人各自留神注意了监牢尽头那赵大的牢房,却也平静安稳,并无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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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
天还没亮,忧心案情的王宛夫人就再次敲响了县衙大门。
定远县衙役们还都睡眼惺忪,哈欠连天,要不是见着是报案苦主,恨不得能将人打将出去。
虽见这王宛满脸心焦,然而此时距离包大人升堂问案的时间却还早,万万不能打搅,也是头大非常。
还是县衙厨娘想出了法子,
“王娘子风尘仆仆,一来一回连夜赶路,定是腹内中空。不若先去班房一起吃顿便饭?这填饱了肚子也才有力气与那凶犯分辨嘛!”
王宛勉强应了,好说歹说才随同衙役仆妇们急匆匆地吃了顿早食。
等用过饭,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