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纵深起跳,也不管旁边就是钢筋水泥,直接撞碎跳了出去。
下一刻,巨大的无形斩击掠过他的身躯,将整栋大楼拦腰斩断。
水泥、钢铁、人类……所有一切都如同纸张毫无反抗之力。
轰隆声中,大楼向后倒塌。
甚尔从楼中跳了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伏黑惠那张邪气四溢的脸。
甚尔一咋舌,吐掉口中的血渍,举起手中的咒具刀,凌厉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射向了宿傩。
“你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吗?”
宿傩张开双臂,满脸讥讽地看着他。
“反正我也从来没把他当儿子看。”
甚尔的脸上也浮现出癫狂的笑容,眼神变得无比阴冷。
“要试试吗?”
“哈!”
宿傩一甩头,捂着脸发出嘲讽的音节。
紧跟着他脚下一转,身形如闪电般突入,一拳荡开空气,如入无人之境般向甚尔轰了过去。
甚尔全神戒备,五感放到最大,在宿傩动身的瞬间便一刀向前方砍去,丝毫不做守势,以两败俱伤的打法迎了上去。
宿傩不闪不避,庞大的咒力包裹在拳头上,迎着刀刃轰了过去。
“锵!”
断刃如刀片般打着转飞了出去。
宿傩的拳头坚逾钢铁,如同重锤,仅仅一拳就将甚尔的武器正面打得断裂。
甚尔无奈。
十年前,他还活着的时候,几乎把天底下厉害的咒具都搜罗到了自己手中,什么天逆鉾、释魂刀、闲云……顶级咒具全都在他手中。
结果他一死,那些咒具要么损毁,要么流落出去,至今不知下落。
他复活至今才三个月,别说手里没钱买厉害咒具,就算有钱,也压根没有厉害的咒具让他去买。
这年头,根本没有强力咒具可用!
手里的刀只是随便从一个锻造师那里抢过来,为了应对咒灵用的粗糙货色。
“天与暴君,原来如此,就是这样的实力啊!”
宿傩挠了挠太阳穴,像是在调取伏黑惠脑中的记忆。
“比起凡人来说强多了,要是只有十四五根手指的话应该可以好好和你打一场,讨论一下肉体和咒力的倾向性什么的……但可惜,现在的我无限逼近于全盛!”
现在的他,光是咒力的输出功率,就强大到能吓死这个时代的术师们!
甚尔一语不发,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扯动着嘴巴,捏紧拳头,无言地向宿傩的胸膛塞去。
宿傩丝毫不惧,拳头如摧山般迎了上去。
在角力的胜负之中,在咒力消耗掉之前,宿傩自信自己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哪怕不去看角力的那一幕,他也早已预料到了结果。
在拳头即将撞上的那一刻,甚尔却倏然卸了几分力气,避开了宿傩的攻击重心,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昂?”
宿傩发出一道费解的音节。
甚尔眼中厉色一闪,脚下一转,顺着宿傩的力道一拉,令其重心一阵不稳,紧跟着一击背摔将其摔倒在地。
他全身肌肉拧成一股绳,压制了宿傩一瞬,在此期间,手中断刀一转,猛地向宿傩的胸口扎去!
“噗嗤!”
刀刃入肉,断刀扎进了宿傩的胸膛,刃尽数没入其中,只余刀柄在外。
宿傩低头,看了胸膛一眼。
他嘴角一撇,像是倍感无聊般冷笑起来。
“怎么不瞄准我的心脏?”
这一刀扎进了他的胸膛,却在刺穿心脏之前微微偏转了角度。
并没有刺中心脏,而是贴着心脏掠了过去,估摸着捅穿了肺部。
宿傩嗤笑一声,眼中流露出对甚尔的浓浓讥讽。
像是在蔑视他在关键时刻的软弱。
“不过就算你刺穿了我的心脏,我也不会死就是了。”
宿傩蔑笑着伸手,抓住了甚尔的胳膊。
咒力涌出,不准甚尔退走。
“捌!”
“噗嗤!”
斩击入肉,如同撕碎纸张般,砍断了甚尔的胳膊。
甚尔脸色微微一白,抱着断臂向后跳去。
“刚才这一下倒是让我有点意外,是我死后诞生的武术,叫柔术吧。”
宿傩从地上站起身,拔掉胸膛上的断刀。
还不见其中有鲜血涌出,被扎穿的窟窿就在以极快的速度自行愈合。
“我已经看穿那个招式了,有效的仅限于这一次,下一次……看你那狼狈样子,已经没有下一次了呢!”
宿傩看着甚尔的断臂,满是挖苦地笑道。
他的斩击分为两种,一种是解,也就是飞翔斩击,视咒力输出决定威力,输出越强威力越大,纯粹力大砖飞的招式。
另一种就是捌,必须在零距离之下打出,能够根据物质的强度自动调整威力,遇强则强,只要命中,一击必死!
零距离之下的捌,就算是天与暴君的肉体,也扛不住能自动调整威力的这一击。
宿傩再度俯身冲上,双掌犹如黑白无常的夺魂勾,向甚尔凌空抓去。
甚尔无可奈何,只能不断后退。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