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空间,往内缩一点,将边缘两层膜,用机器挤压成一层。侧方还要压出一个芝麻粒大的豁口,沿着豁口撕袋子,会比较容易些,正上方钻一个圆孔,挂起来也方便。”
赵和疑惑,“挂?”
沈青:“嗯,跟镇里成衣铺一样,竹排安上弯钩,把辣条一袋袋叠挂在弯钩上。
竹排不需要太大,一米高就行,靠着柜台、陈架摆放,既不占地方,挂货量也大。
不过,这种弯钩陈架,还未在小卖部普及开来。
后期,厂里可以搞个‘累计订购多少量的货,免费赠送一套挂钩货架’的活动。”
赵浩掏出纸和笔,唰唰记下对方说的要点。
“点子不赖,我们村有个木匠,他儿子恰巧是个铁匠。赶明儿,我抽空去他家定制一些弯钩货架。”
沈青:“辣条单价定了吗?”
赵浩:“还没,但是计算过成本了。赵和,这是你的强项,你来说吧。”
赵和看向沈青,问道:“一斤辣椒油拌料,成本价大约是多少?”
沈青:“不计工费,1块2一斤。一斤能拌15挂蛋白肉,换算成含水软化的辣条,应该能拌18斤。”
咚---
赵和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
“来安宁村之前,我算了好几遍,一袋辣条的成本,约为1分6厘钱。
一斤辣条,能装12包左右。
1.2÷18÷12≈0.005
0.016+0.005=0.021
也就是说,加上拌料的话,一袋辣条成本约为2分1厘钱。
市面上,袋装辣条售价普遍为2分~3分5厘钱。
我原计划,一个袋子装40多克辣条,比别家重一点。
现在,批发价定为3分钱一袋,再把量减一减,应该有搞头。”
“别减量。”沈青摇了摇头,“定价往上提一提,批发价4分,零售价5分。哦,对了,包装袋左下角,要写上:建议零售价5分。”
“嘶---”赵和倒抽一口冷气,“市面上,鲜少能看到5分钱一包的辣条。”
沈青:“你计算的
成本里,包含人工、电费、运输吗?
机器维护和更换,也加进去了吗?
一台机器得上千吧,如果没把它算进成本里,又赶上换机器,岂不是白干了?
再者,3分钱一袋,在辣条里,也算高价了,减量,难免会落个价高量少的坏名。
定价5分,味道好,受众会自行帮忙找补,想出‘量多才会贵’的理由。”
啪---
赵和猛拍一下自己脑门,懊悔道:“在我的账本里,3分钱一袋,是能挣到钱的,但...我忘记算机器了。
机器,是用爸妈不要的旧机器改装的,只花了一点零部件费用。
后面,若扩大生产或机器罢工,我可没法子...不花钱,变出一台机器来。
爸妈买的新机器,花了一两千呢。
把机子加进成本里,批发价4分钱一包,我觉得可行。”
赵浩嘴角轻扬,“那行,批发价4分,零售价5分,我下午就联系塑料袋厂,按照刚才说的,把包装袋改一下。
手续、执照啥的,都托关系办好了,合同一签,就能启动机器了。
沈青,你心里有公证人人选吗?”
关于合同公证人,沈青早就想好找谁了。
“有,村长李广田,往西走几百米远,就是村长家了。”
“那行,我们走吧。”
随即,三人站起身。
沈青走回卧室,从床头褥子下面,拿出几张写有黑字的纸,揣进了里兜。
他叮嘱大黄看好家,便领兄弟俩来到大塘,往南走几步后,拐进土路西侧的一户人家。
……
三人进院时,李广田媳妇许素芬,正端着一个浅底笸箩,从房屋侧墙,绕到屋檐下,笸箩内装有黏屎的鸭蛋。
“呀,大青来啦,我刚去鸭棚,捡了几颗鸭蛋,打算晚上和蒜苗一起炒着吃,这两位是?”
“我朋友,赵浩和赵和,我仨要签个合同,想找李叔当公证人。”
“他去大队开会了,待会就回来。”
沈青好奇,“杏香镇又有啥动作了?”
“电线入户了,天也冷了,哪里还会有大动作,我估计...是谈夜里站岗的事。你们先进屋坐,我手脏,洗净了再给你们沏茶喝。”
说完,许素芬将笸箩放到窗台上,来到井边水盆旁,捧水洗手。
冬季,天气冷。
树梢光秃秃,虫子钻进地穴,鸟儿不再叫唤了,人也窝在家里,不愿出来。
不过,有一批人活跃起来了---小偷。
于是,村户会轮流守夜,拿着木棍、手电筒、哨子,在某一区域内转悠。
其实,用不着手电筒,月亮洒下来的冷光,足以照亮整个村子。
一个人,也不用守一整夜,守半夜足矣。
守前半夜的人,回家时,要先把负责守后半夜的人喊醒。
三人走进堂屋,坐在桌旁没聊几句,许素芬就拎着水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