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
那为首的捕快四十来岁,身材瘦高,形如竹竿。
如果他再肥胖些,定把身后的两个随从全都给挡了去。
因他身体瘦长,城中的人都习惯性地呼他为“竹竿捕快”。
他姓白,单名一个高字,真是人如其名了。
白高领着两个随从挤进了人群……
粗声粗气地喊道:“怎么又死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环顾众人,“你们也都看见了,都给我如实说来,谁是凶手?”
众人对弱女子又指指点点起来,碍于捕快的威严,却也不敢大声说话。
杨桂花指着弱女子,怒道:“是……是她,是她打死了我的儿子。”
说着她捶胸顿足,又哭得死去活来的了,“官爷,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我老伴没了,就这么个儿子也被她给打死了!”
白高仔细打量弱女子片刻,挥手喊道:“该杀的,给我带走。”
“是!”
两名随从跨步上前,用绳索将弱女子绑了个结实,便将她提起,压着她瘦小的身子骨,往小巷深处走去。
夏宇龙走出人群,喊道:“且慢,几位官人不问事情的缘由,就草草把人带走了,岂不让真正行凶者逍遥法外了吗?”
他冷哼一声,看着夏宇龙问道:“怎么,你小子知道凶手是谁?”
他环视着众人,“你们都看见谁是凶手了吗?”
围观的人都低头不语,因为他们真没看见是谁打死了阿里西,只有杨桂花一口咬定,是弱女子所为。
白高将夏宇龙往右一推,不屑地道:“既然你不知道凶手是谁,就别挡路,妨碍我们查办案子,否则以共犯论处!”
夏宇龙往后退开两步,分析道:“死者头上的两道伤口很深,每一道都足以要他性命,这么深的伤口,并非一个弱女子能完成的,凶手一定是一名男子,而且对死者的仇恨较深……”
说着,他走到弱女子跟前,问道:“妹子,你看到凶手了吗,别白白替人背了锅啊?”
弱女子惊恐地看着夏宇龙,却仍旧一言不发。
夏宇龙又要追问……
弱女子却一边哭泣,一边不耐烦地道:“你不要再问了,是我打死他的,是我打死他的。”
白高怒哼一声,说道:“杀了人还是这副态度,给我把她押回去严加拷问,重刑之下,我就不信她还包庇她的同伙!”
夏宇龙始终相信死者并非弱女子所杀,或许她有她的难言之隐,这使得他对案情的始末更为地着迷了。
查清案子不仅还弱女子清白,也为死者讨回公道,可是一举两得之事。
他再次拦在了白高跟前,急道:“官爷,请给我一些时间,我很快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了!”
白高双手环抱,得意地笑道:“这是你说的,两个时辰之内,如果找不到凶手,该如何处置你们?”
“任凭官爷处置!”夏宇龙坚定地回答。
“好!”白高大笑两声,“你已夸下海口,咱就在这等两个时辰,若是案子不破,一起送你们进大牢!”
为了寻找到更多细节,夏宇龙又仔细查看了死者伤口。
凶手的站位和持握棍棒姿势,一遍遍地在他脑子里闪过,他似乎又有了新的发现。
“嗯,是左手,凶手是一个左撇子。”夏宇龙目不转睛地盯着死者伤口处,自言自语起来。
片刻,他转过身子,“官爷,您看,死者头上两道伤口均斜往左肩,从力道上分析,凶手一定是左手发力的。”
“嗯,不错!”
“果真是这样。”
“这小伙子挺聪明的!”
在场的人都惊叹起来,为夏宇龙独到的分析和见解而深感折服。
白高更是来了兴致,他哈哈笑道:“有点意思,我倒是要看看谁是真正的凶手了。”
弱女子一边伤心哭泣,一边不停地摇头……
说道:“你们不要再查了,人是我打死的,我甘愿受罚,恳请官爷把我打入死牢吧!”
白高抽出胯刀,架在了弱女子的脖子上,喝道:“还敢嘴硬,快说,谁是凶手,你的同伙是谁?”
弱女子苦笑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一刀杀了我吧。”
夏宇龙道:“官爷,此刻为难这位妹子并不明智,我们得想办法找出谁是左撇子。”
白高轻叹一声,不耐烦地反问道:“找,怎么找,这城里左撇子的人,怕是得有几万人,要找到什么时候?”
夏宇龙环视众人一眼,众人均是一脸的麻木不仁。
死者母亲一口咬定,是弱女子所为,而弱女子也不肯说出实情,更不会说出真凶是谁。
一时间,整个案子陷入了僵局。
夏宇龙冷静片刻,把案件的突破口放在了棍子上。
他拾起棍子,仔细查看了上边的每一处细节,在棍子的握把处,发现两道浅浅的痕迹。
“原来是花粉!”
他自言自语起来。
案子似乎又有了眉目,他扭头看着白高,问道:“官爷,这城中有几家花店?”
“八家。”白高不假思索地回答,“咋的,这案子还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