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仙“呸”了一声,说道“死胖子说什么都有理,真是青蛙一张嘴!”
大胡子眼神迷离,看着张仙正色道“我说仙儿妹子,今后对夫……夫……胡大哥可要放尊重点儿,你叫我胖子我也无意见,但别老在前边加一个死字,拉屎的屎也不行!”
他本想将自己说成是夫君,但最终还是顾及了张仙的感受,不过话语中却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你……你放肆!”张仙羞红着脸,紧握着利剑,正要站起身来。
素琴在身旁拉住了她握剑的手,轻声道“好妹妹,胡兄弟已经喝醉了,别与他一般见识……”
说着,她举起酒碗,站起身来,微笑道“弟弟妹妹们,今天你们救了陈大哥的命,也是救了嫂子的命,嫂子感激涕零,为表谢意,嫂子先干为敬。”
她昂着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满上了一碗,对着蓝芯和张仙说道“我与两个妹子一见如故,承蒙两个妹子不嫌弃,今夜以月儿为证,我与两个妹子义结金兰,姐姐先干为敬!”
“姐姐此番礼数,也正合我们之意,我是老二!”张仙干净利落地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我为三妹……”蓝芯也紧随其后。
陈启泰满脸的欣慰,举起酒杯乐道“来,为了内子喜结两位妹子,我们再干一个!”
蓝芯不胜酒力,饮下半碗便乘着醉意直言问道“陈大哥,您说得到了星光大仙的指点,这又是咋回事?”
陈启泰放下酒碗,笑了笑,说道“你们看,只顾高兴喝酒了,这事我差点给忘了……”
突然,屋内陷入了片刻的宁静,夏宇龙他们醉意全无,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陈启泰。
陈启泰坐直了身子,缓缓地整理着衣襟,沉吟片刻,便念出一首诗来,“故国江山何其娇,奈何一统遥遥,北风萧萧寒气扰,败走浪山无处逃,寒风之中任我笑,狂嘲当朝,他日西山老,伊人梦中多寂寥,寻死尚早,寻死尚早……”
大胡子不解其意,扯着嗓子问道“唉,我说陈大哥,这又是风,又是笑,又是死的是怎么回事嘛,与那星光大仙又有何干系?可真是听得我一头蒙了!”
陈启泰说道“那年天寒地冻的,我率领的五万将士在浪山与候高率领的十万大军交战时,由于判断有误,我们被围困于浪山脚下,经过两天的鏖战,我败走浪山余脉,我的五万精兵仅剩千余人突围,候高率兵穷追不舍,我们逃的逃,散的散,好不狼狈……”
话未说完,大胡子便扯着嗓子冒冒失失地问道“那李明亮将军又到哪去了?”
陈启泰饮下了碗中的酒水,回道“在突围时,候高的黄军如恶狼般扑来,李将军一路护卫着我,乱箭从他身后射来,我抢上前去替他挡箭,霎时间,我的后背已扎满了利箭,幸得有战甲护着,只是伤到了皮外,在紧要关头,我与李明亮分别带领一部分人分开突围,来到浪山余脉,只剩下我一人了,突然又听见后边的追兵喊杀声四起,我已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说到这里,陈启泰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他轻叹了一声,又道“我悲痛欲绝,见大势已去,于是有了轻生的念头,正值圆月高悬,枯树林中一片凄清,我掏出匕首正要往心脏上刺去,便听见身后有人念起了这首诗。”
“那念诗之人定是星光大仙了吧?”蓝芯抢先问道。
陈启泰点着头,一脸的崇敬,回道“当我转过身来时,却看见一棵枯树下站着一面部慈祥的白须老人,他数落了我一番说,作为年轻人,遇到一点儿挫折就选择了轻生,我们百岁老人实在是想笑,更替你们感到不值,如今天下群雄并起,受苦受难的还是穷苦百姓,要实现故国大一统,需得你们年轻后辈的推波助澜,你这般不堪一击,迟早要被这乱世所遗弃,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大胡子哈哈笑道“陈大哥有仙人指路,何愁大势力不成!”
张仙“唉”了一声,说道“胖子真是多事,总爱打断陈大哥的话,有意思吗?你到底讲不讲礼数了!”
大胡子嘿嘿一笑,饮下一碗酒,醉醺醺地回道“我本是乡下人,出身草莽,哪知道那么多礼数?哼,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礼数二字了,听着就讨厌。”
“哼,你……无耻……”张仙怒红着脸。
“我……我怎么无耻了?你得把话说清楚!”大胡子当仁不让,吹胡子瞪眼起来。
“唰”地一声,张仙利剑出鞘,剑尖直抵大胡子喉咙,喝道“再放肆我便一剑杀了你!”
只听得“啪”地一声,夏宇龙拍响了八仙桌,他站起身来,斥责道“仙儿,休得无礼,快把剑收起来!”
看着夏宇龙向着外人,张仙一改小时候的无理取闹,她冷冷地瞪了夏宇龙一眼,热泪自眼眶中滑落。
她把利剑插入剑鞘,转身向门外走去,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素琴和蓝芯起身跟了上去。
屋内陷入了片刻的宁静。
夏宇龙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陈大哥,我这妹子的脾气从小就这样,让您见笑了,她的性子是冲我使的,待会儿就好了。”
陈启泰哈哈一笑,说道“不碍事,不碍事,谁没有自己的脾气呢,仙儿妹子性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