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她,“没事。”
也许她是怕见到别人的父亲,想起自己?的父亲,触景伤情罢。
他没再深究。
清冷的冬夜,气氛莫名又僵了下来,两人并肩走了几步,陆祁溟兜里的手机响起。
崇洲那帮人催他开会了。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跟电话那头?的人交代说:“一个小时后,准时上线。”
“你还有工作要忙吗?”因为刚才的歉疚,梁舒音声线放得格外轻。
“嗯。”陆祁溟点头?,“走吧,先送你回学校。”
他的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但她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
于是立在原地没动。
“陆祁溟。”
她主动伸手,食指去勾住他的一根指头?,语气软软糯糯的,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委屈巴巴盯着他。
“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吗?”
男人脚下一顿,意外地看着她,眼底阴霾瞬间被一束光驱散。
“你明天又要飞崇洲了,我想跟你多呆会儿。”
梁舒音低喃着,勾着他的手指上移,与?他十指相扣,牢牢握紧。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你开会我就在旁边呆着,玩手机或者看书都?行。”
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陆祁溟垂眸凝视着小心翼翼的人,伸手刮了刮她被冻红的鼻头?,在她耳边吐出四个字。
“求之不得。”
蛊惑低沉的语气,从耳朵蹿到她心脏处,耳膜鼓动,心跳也跟着踏空。
梁舒音有时候也在想,陆祁溟这个人是不是天生就一种让人动心起念的能力?。
他的眼神,他的嗓音,就连他说话间上下滚动的喉结,都?在引诱着她,朝情欲的方向沉沦。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让她心里浮现不该有的旖旎画面。
刚才还吐槽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瞥他一眼,抱着胳膊,心虚地朝停车场走过?去,“不过?宿舍关?门前,你得送我回来。”
陆祁溟低笑一声,快步跟上去,将?虚张声势的人拉过?来,裹进他的大衣里。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陆祁溟正经?工作的样子?。
之前在俱乐部和酒吧,虽然也是工作,却没这么严肃。
他开会时,身姿笔挺地坐在书桌前,而?她则半躺在离他几米开外的深灰色沙发上。
手上捧着本书,她却下意识看向电脑后的人。
他没带耳机,也没避着她,她自然听到会议那边的人在汇报什?么。
听着下属汇报工作,他全程没太大的表情浮动。
但紧抿的唇,眉头?下压的样子?,很凶,很冷。
他在工作上,一定很难搞。
她忍不住想,如果这是她的上司,她应该会很讨厌这样的冷面冰山。
盯着他看了会儿,她收回视线,翻阅起手头?的这本硬装厚书。
书是在他书架上找的。
她好不容易才从一堆商业化?的东西中,找到了勉强能看懂的。
一本讲机械原理的书。
看了半晌,却还是云里雾里。
窗外开始下雨,沙沙地,不疾不徐,坠在他院里的参天大树上。
耳旁是他低沉的嗓音,身后是稀沥沥的雨声,这样的夜晚,让她不觉放下了许多烦躁的念头?。
没几分钟,她就懒懒地闭上了眼,任由?意识混沌下去。
陆祁溟开完会,朝沙发那边探了眼。
信誓旦旦要看书的人,此时正蜷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不知何时,已经?沉入了酣甜的梦中。
他微扯唇角,起身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毛毯,摊开来盖在她身上。
一阵惊雷后,梁舒音醒了过?来。
她怔怔盯着跟宿舍截然不同的天花板,半晌,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下意识望向书桌那头?,人已经?不在了,而?她身上还多了条墨绿色的毛毯。
雨还在下着,并且越来越大。
他会送她回去,还是会留她?
胡思乱想了片刻,她从沙发上起来,把?毛毯叠好,又将?那本机械原理放回了书架。
视线不经?意扫过?某处,忽地一顿。
书架旁边,有个六层的深棕色玻璃柜,里面放着各种款式的赛车模型。
而?玻璃柜的中间层,她看见了一只被框起来的蝴蝶。
像是只标本。
蝴蝶是红蓝相间的,很漂亮,只是生命已经?枯萎了。
“看什?么呢?”
凝神观察时,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陆祁溟刚洗了澡,还在滴水的头?发,被他拿着毛巾随手擦了两下。
“你喜欢蝴蝶吗?”她扭头?问他。
“嗯。”
陆祁溟走进了,隔着相框的玻璃,指尖轻碰了下里面的那只蝴蝶。
“它?叫小彩,是我的一个朋友。”
梁舒音眼睛微亮,“朋友?”
陆祁溟点头?,眸子?却倏然暗淡下来,“小时候,我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