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笺中语(1 / 2)

嫡妻奋斗记 宝金 1660 字 1个月前

她原本叫拥雪去嘱了下人们不许讲灵娘的不是,然而谁曾料到,隔不了多久,石氏便来她这边了。明着是送些南海崖州沉香来,暗着却言语示意她这消息已经传到了三郎的女眷那里。

既然石氏都知道了,想来这府上也便没人不知道了!她十六娘便是管得再宽,也管不到每个人的嘴。事情发展到如今,她再装聋作哑,只怕惹得秦王氏出了手,那更要狠辣几分了。

拥雪从未见过她如此愤怒,回话时也不得不益发小心些:“娘子此般说,难道真要……”

“难不成这话是你说的?!”十六娘盯住她,那目光中毫无犹疑。

“自不是奴!然而那人说的是那人的坏话……奴不懂,娘子为何大动肝火?”

“那人?哪人?”十六娘冷笑道:“灵娘在这府中最大的对头是谁?这样无稽之谈,你当阿家听不出蹊跷来?更莫提二郎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若认定这是有人造谣害灵娘,我自然是最可能做下此事的!”

拥雪怔了怔,立道:“奴现在便去,娘子莫急!”

看着她出门,十六娘咬紧了牙。若是拥雪当真嘱咐了,那些婢子奴子,如何敢传闲话?只怕拥雪想着灵娘的名声毁了也无妨,应是应了,却实实未去做!

幸好石氏来得快——她还道,已经将三郎那边几个乱说的奴婢狠狠打过嘴了。想来有她在,那边的婢子们不会再多言什么。

如今她要管住的,只是自己这边的婢子们。然而这对于她来说,并不容易。

自打进了秦府,她这主母,便是以和善闻名府上的。她说话,有良心的婢子自然愿意听,可也真有人不当回事的。

是而她如今下了决心要查出嚼舌根的人,既是为了撇清自己,也是为了借此立威。

只是,拥雪到底能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她却并不能确定。

等着拥雪回来时,十六娘只是枯坐几边,什么也不想做。石氏来时,非但暗示了她秦府奴婢嘴不严的事儿,还向她告了辞——三郎在神京中有宅子,他们一家子在秦府中叨扰已经不少日子,如今宅子收拾好,自然该走。

十六娘听了这话时心中大为不乐。她情知石氏这般说极为合理,她也无强留人家的妾室在府中的道理。可她偏就会不舍得。

这些日子,石氏当真助她良多。无论是给她赠送的金线,还是提点她进宫莫穿华衣,那都是极为重要的事儿。便是她发现灵娘的身份有异,说起来也全是因为石氏要那舞伎,她所赠的月掩又恰好惊了拥雪的缘故……

念着这些好,十六娘心下确是不舍石氏走的。便是石氏以她十三堂姊即将嫁入府中为由来安慰她,也改不了她的郁郁。

十三堂姊是嫁了大郎,又不是嫁了她。便是进来府中是个庶子的正室,那也自有那庶子的妾室们要管。哪里有这般空闲能日日伴她?更莫说,石氏知道的,那十三堂姊,未必知道。日后若再遇到什么事,便不会再有一个女子设身处地为她筹谋,这一切,要全靠她自己了……

想着这些,十六娘突然忆起石氏走前,曾将什么东西从宽大的袖笼中塞进榻枕下头。

她跳起身来,抓起那个榻枕,果然,一张洒金笺子正放在下头。

十六娘的心剧烈地跳起来。

颤抖的手指展平信笺,却见那上头正写着十六字:小人难养,女子多思。府邸春深,犹畏晚风。

笔锋浓厉,竟全然不似女子字迹……这信笺是石氏所书,还是秦三郎的亲笔?十六娘实在有些摸不准。

然而,不管写信的人是谁,收信的人,总该是她无疑……于是,这十六字,是何等意味?

小人女子一句,想来是说她府上的奴子婢子会传闲话吧?只是这事儿,石氏已经告诉了她,又何必再在纸上一写?

再有,那府邸春深一句,却又是何意?

这自然不会是叫她多穿衣裳以防伤风,那么,她的所指究竟是什么?难不成,这看似平静的秦府里头,还真有“晚风”么……

那风,又会是从谁那里吹来呢?

十六娘想着,不自禁捏紧了纸笺。义甲尖端刺破了那笺子犹自未觉。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满脸通红的拥雪跑了进来:“娘子,娘子!奴问到了!”

“谁?”十六娘惊而回身,问了一句,却又恨恨道:“还回来告诉我作甚?直接打个半死丢出去便是!不这般惩治一个,那些奴子婢子们如何知道要慎言!”

“……这……”拥雪显然有几分犹疑,半晌才道:“奴哪儿敢打她呀——是大郎那边的挽云,放出的话风……”

十六娘登时僵住,道:“挽云?岂不是那个邀我一起击蹴的妾?”

“正是她!也不知那些婢子想着什么,大郎所住之所离灵娘那边虽不甚远,可也不至于能看到那事儿的呀!她说的,她们居然也信……”

拥雪絮叨着仍未住嘴,十六娘却呆站在原地良久,才慢慢坐了下去。

如何会是挽云?

她不知晓挽云和灵娘究竟有甚过节,让挽云要用这样的话中伤灵娘。虽然在大郎和三郎入府的那一日,女眷们的宴席上,挽云和灵娘便你来我往地互相讥讽几句了,然而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