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别院。
容毓面朝下放在床榻上,解开他的上衣,看见那狰狞的伤势,林月娇的眼泪就跟下雨一样止不住。
“伤的这么严重,这是谁打的?我要给世子报仇!”商陆怒气冲冲。
黎墨谦说道,“侯爷打的,你快治伤。”
“啊?侯爷?”商陆顿时蔫了,苦着脸给容毓查看伤势,说道,“五脏六腑都受伤了,还好脊骨没断,侯爷可真是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这下世子可要在床上躺很久了。”
商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瓶瓶罐罐给容毓敷药。
林月娇咬唇,视线一动不动盯着他。
容毓昏迷了三日。
林月娇衣不解带守着他,想着他不眠不休千里飞奔回来,想着他为了她劫狱伤公主,想着他都被罢免了被打板子还要给她伸冤平反,心底满满都是他。
她真的不想喜欢他,不想跟他有丝毫牵扯。
可是,感情就是不知不觉的泥足深陷。
“林月娇。”
昏迷中的人念叨了她的名字,林月娇惊喜看着他,以为他醒了。
“容毓。”林月娇看着他,有些失望,“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唔……”
喝了一大口,刚刚以嘴渡上,林月娇突然一怔,因为某人刷地一下睁开了眼眸。
四目相对。
林月娇瞬间有些尴尬。
容毓刚醒,眼底冰冷的锋芒在看见是她之后瞬间消失,泛起了一丝笑意,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唔唔唔……”
喂药变成了亲吻。
旁边站着的商陆双手捂住眼睛,很自觉地退场。
“你,你醒了。”林月娇红着脸,“我刚才是给你喂药,你别误会。”
容毓挑眉,“喂药,不是可以灌吗?”
“啊?还可以灌?商陆告诉我只能以嘴对嘴才可以……”林月娇终于反应过来。
容毓唇边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不错,你给我喂药,确实只有嘴对嘴才可以。”
商陆干得不错,重重有赏。
“你,你的人怎么都跟你一样腹黑。”林月娇咬唇,忿忿。
容毓看着她,“你是在夸你自己吗?”
“腹黑是褒义词?而且谁是你的人啊。”林月娇哼了一声。
容毓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唇贴着她的耳边,“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林月娇,嫁给我。”
林月娇捏紧拳头,没有说话。
我喜欢你,可是我不想和那么多女人分享你,不想因爱生怨,不想被你喜新厌旧。
我做不了一个端庄的世子妃。
“本世子第几次被你拒绝了,但拒绝无用。从今以后,我就把你捆在我的身边,你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和我在一起。”容毓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敢喜欢别的男人,我就杀了他。”
林月娇任由他抱着,身子都在他的怀中,“那你喜欢别的女人呢?”
“不会。”容毓说道,顿了顿突然低笑了一下。
林月娇以前可从不说这种话。
“你笑什么?”林月娇抬眸看他。
回答她的只有对方覆上的唇,小别胜新婚,爱她永远不够。
*
林月娇住进了云笙别院。
世子为了一个女子劫狱伤公主的事已经成了京城街头巷尾最热闹的话题。
以前他为了保护林月娇而秘而不宣自己的喜欢,如今同样是为了保护她,公之于众。
谋害皇嗣一案落在了都察院头上,虽然容毓被撤官了,但都察院在他多年经营之下早就成了他的一言堂,除非再来一个左都御史,不然,都察院依旧还是跟他在的时候一样。
案子实际上由黎墨谦调查,很快就查到了贤贵人的婢女雨邀身上。
那天林月娇是把衣裳交给她,并没有直接交给贤贵人,等贤贵人午睡醒来穿上衣裳,有一个时辰的空闲,足够在衣裳上动手脚了。
刚刚查到雨邀,对方就“畏罪自杀”,留下一封绝笔信,说明自己因为被贤贵人频频责骂殴打,心有不甘,才用麝香熏了衣裳,谋害她的皇嗣。
黎墨谦又往回查,看看是谁安排了林月娇去修补衣裳。
刚查到文宛,对方就“意外身故”了,没了线索。
谋害皇嗣一案最终归罪在雨邀头上,林月娇洗清了罪名,尘埃落定。
“可惜没能通过雨邀和文宛,咬出幕后主使,让真正的幕后之人继续逍遥。”黎墨谦说道,“不过宫里传出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北堂韵的脸治不好了。要除掉那个字,必须剥了脸皮。北堂韵不堪忍受痛苦,于是这个字,留下来了。”
一国公主,脸上却烙有罪犯贱奴才会有的“贱”字,这比杀了她都更耻辱。
“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哪有那么容易倒霉,世子烫伤北堂韵的脸,已经是冲动了,还好皇上网开一面,不然换成别人已经是死罪。”林月娇看着容毓,唇边扬起一抹笑,“世子可知道江南最近有一个声名鹊起的名妓,名为迟纾。”
容毓看向黎墨谦,黎墨谦回想了一下,说道,“有几分印象,在江南颇为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