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审林月娇。”
一个太监的声音响起,两个狱卒走进来,林月娇任由他们带着出去,绑在了刑架上。
文宛盯着林月娇说道,“林月娇,我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审问,你还是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谋害贤贵人腹中胎儿?”
“我没有谋害,更没有人指使。”林月娇不惊不惧。
文宛指着面前一排的刑具说道,“我劝你还是招了,免受皮肉之苦。不然你这细皮嫩肉的,本女使可不会手下留情!老虎凳,胡椒水,荆棘鞭,烙铁,夹指,每一样,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林月娇说道,“反正招不招都是一死,你不用白费口舌。”
文宛啧了一声,“虽然都是死,但死法也是有区别的。你招了,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痛痛快快的死。不招,那就是受尽折磨再死。林姑娘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
“你们想我招是吧?好啊,我现在招,是皇后指使我谋害贤贵人的孩子,你敢上报给皇上看吗?”林月娇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即便成了阶下囚,但是她这股气势,却依然让人觉得她还是那个江南第一的朝凰闺秀。
文宛脸色一变,“你竟然敢诬陷皇后娘娘!”
“贤贵人怀孕,我这个从未入宫的朝凰闺秀怎么会知道。要不是皇后下诏让我入宫,我又怎么有机会谋害贤贵人的皇嗣?要不是皇后给我安排的宫务,让我拿到贤贵人的衣裳,我又怎么下毒?从头到尾,指使我的人就是皇后娘娘。”林月娇讥诮“对了,前几日我落水受寒,皇后娘娘还送了一堆药物,这宫中除了皇后娘娘也没人对我如此关心了。我不是她的人,她何必如此关心?”
文宛急了,怒吼道,“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不准胡说八道!”
“连个贱婢都惩治不了,要你何用?”门口传来一个女声,一袭明黄色凤尾裙的北堂韵来了。
文宛低下头,“臣女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恕罪,这个贱婢口齿伶俐,臣女,臣女,一时落在下风。”
“牙尖嘴利,她也就这张嘴还能动一下。”北堂韵嗤笑,“你跟她废什么话,刑具是摆着给你好看的吗?”
文宛说道,“臣女失职,臣女正打算对她动刑……”
“我来。”北堂韵走到那一排刑具上,目光一一扫过,眼神中都是悠闲打量的神情,最后拿起烙铁,饶有兴趣的举起看了一下。
“还有字?”北堂韵很感兴趣。
文宛说道,“这是给那些流放的罪奴贱民刺字用的。让人一看见就知道他是个罪犯,这种字只要烙上了,怎么都弄不掉,除非把整张脸刮了。”
“不错,这个好,我喜欢。”北堂韵拿起烙铁,放入烧的通红的炭火盆里。
“林月娇,这玩意儿落在你的脸上,立即就能把你的脸烫熟一层皮,就算你死了,你脸上还是有个贱字,地府的阎王爷也知道你是个贱民。”北堂韵举起烙铁,在林月娇脸颊边晃来晃去,一副猫戏老鼠的模样,“啧啧,真是好看的一张脸。林月娇,你就是靠这张狐媚脸勾引世子,你要是没了这张脸,我看你拿什么勾引?狐狸精!”
通红的烙铁离林月娇的脸颊极近,能够感受到那股热意即便是在寒冬里也炙热扑面。
“林月娇,不如你现在跪下求我,我可以考虑给你换个刑具。”北堂韵一脸得意姿态。
林月娇眸光淡定,根本不理她。
“咦?竟然不上当,还以为烙铁离你的脸这么近,你已经害怕的昏了头。没想到你还有几分聪明,不过聪明没用,敢得罪我,这就是下场。”北堂韵冷笑,“狐狸精,本公主现在就毁了你的脸。”
北堂韵扬起烙铁,对着林月娇的脸印上去。
但就在电石火光之间,突然铛的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挡在了烙铁上。
“容毓!”北堂韵惊怒失声。
一袭红衣的男子银发如雪,风尘仆仆,英俊犹如鬼斧雕琢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有那眉宇间的掩饰不去的疲倦,昭示着他是如何日夜兼程不眠不休才堪堪赶到。
林月娇也呆住了。完全没想到此时应该在邑州的容毓,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敢伤害她?”容毓冰冷地眼神充斥着嗜血的狠戾,一把夺过北堂韵手中的烙铁,反手举起烙在了北堂韵的脸上。
“啊!”北堂韵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声。
“疼!我的脸!啊!我的脸!”北堂韵疼的在地上打滚,文宛等人全部慌了,连忙上前。
容毓扬起匕首两下砍断了束缚着林月娇手腕的铁链。
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抱得那么紧,像是要镶嵌入他的血肉里。
林月娇本来面对着烙铁都面不改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眼泪就忍不住瞬间盈眶,“世子……”
“林月娇,林月娇,林月娇。”容毓抱着她,一句句重复她的名字,磁性的嗓音里透着一丝后怕,林月娇第一次发现,天不怕地不怕的容毓竟然也会害怕。
他怕他见不到她。
“我在,我在,世子我在。”林月娇眼眶里的泪啪嗒一下掉落,怎么只听见他的声音,都令人想哭。
容毓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