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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坐实了沈阔扰乱科举一事属实,萧景明这才下旨,派兵将沈阔扣押京州,再行处置。

而那时,谢裕在萧景明的跟前虽然已经崭露锋芒,却还远远未到只手遮天的地步。那一日,他确实记得自己被派往了靖逆将军府,还在早已变成了废墟的焦土中,救下了一个人。

当年,不是没有人怀疑过,沈阔一案来的太过蹊跷,进展的又太过迅猛。从有人上报到萧睿明被下旨缉拿,几乎只过了短短半月。就像是有人同时约好了,要让沈阔去死。

可那毕竟都是陈年旧案,更何况萧景明已死,这一切早就无从查证。

当年谢裕赶到蜀中的时候,将军府内已经是尸横遍野。他只来得及偷换了一人的身份,带走了一人,其余的尸首就已经被尽数抛在了乱葬岗中,那又是谁救走了孙昱?

越往深处思索,这其中怪异的感觉便更是强烈。

换个角度来想,萧景睿当时之所以会那么强烈地想要沈阔死,或许并不是因为沈阔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结果,想让沈阔死,所以沈阔就得死。

试问一个连跟夫人恩爱都嫌时间不够的“文人将军”,又怎会将手那么长地伸进京州,却扰乱一场他都没有亲身参与过的科举呢?

“殿下,这沈昱竟然来自当年的靖逆将军府中。”

等到孙昱再次精力不济地昏死过去,谢裕与刀七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屋子。

“沈昱?”

谢裕停下脚步。

“是。”

刀七摊开手心,一块小巧的木牌躺在其中。这木牌做得不算精致,经历了十几年来的风吹雨打,早已发霉,木牌上的字也看不太清,只能根据刻痕,勉强地判断是一个“昱”字。

“这是在沈昱在水患安置点的住宅周边搜到的。”

木牌历经了岁月,边角的四个尖锐也已变得圆润。它的主人显然对它极其爱惜,才会时常拿在手中把玩。

刺杀前,这刺客许是怕事情败露,不愿揭穿自己的身份,才能将木牌随意扔在了周边。

“他不姓沈。”

谢裕语气虽轻,说出来的话却无半点迟疑。

“殿下?”

“靖逆将军一脉向来子嗣稀薄,到了沈阔父亲这一辈,更是三代单传。沈将军有个儿子,不叫‘昱’。倒是听说将军身边有个管家姓孙,算算年龄,他的儿子应该跟沈阔的儿子差不多大。”

“这刺客,”谢裕懒洋洋说着,“应该叫孙昱才对。”

刀七默默咽下了嘴里要说的话。

殿下为何会对靖逆将军的往事这么了解,就跟如数家珍一般。知道沈将军儿子的信息倒不奇怪,可是连将军府的管家信什么儿子几岁都知道……若说谢裕没有提前调查,刀七都不信。

难道谢裕真是个天才?几年前的匆匆一瞥能记这么好几年?

刀七郁闷了。

“派人给他送些食物和水,别叫他死了。”

谢裕突然没由来的想到。

如果他真是靖逆将军府的故人,他或许是现在这世上,唯一对沈蔺有牵挂的人。

“是,殿下,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黎县的水患与灾民安抚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等京州送来的粮草一到,我们就去会会北蛮。”

十几年前,沈阔能一人一军打的北蛮元气大伤,被迫向北晋俯首称臣缴纳岁贡。十几年后,谢裕可以与虎啸营全体自然也更是可以。

谢裕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等到北蛮收拾完毕,该承受这无妄之灾的,就是狄丘了。

荧伽,来日方长,你我且走且看,谁才是这一场胜者为王。

萧行云果然说到做到,办事效率很高。

他回宫后,立刻就解了萧明宜的禁令。虽然还是对萧明宜的出宫时间与回府时辰有着具体的规定,却已不再向先前那般,有着太多强硬的约束。

陈怡最近很是烦恼,自从萧行书放松了命令以后,萧明宜更是解放了天性,一日三次点卯一般地往她屋中跑。

有时候,到了深夜,萧明宜还赖在她的院中不肯离去。陈怡向来早睡,又不好意思出口赶人,直把青缇气得够呛,背地里嘟囔了好几回。

一开始,萧明宜是打着学习的名头来找陈怡的,美其名曰“婶婶是京城第一才女,跟着她可以学课本中没有的知识”,陈怡自然也欢迎。

可过了没多久陈怡就发现,萧明宜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往往是学了没多久,萧明宜的话题就自然的从书籍转移到了谢裕的身上。有两次话题转变之快、之巧妙,就连陈怡都该拍手叫绝。

“她这哪里是来跟着您学习的,分明是来跟您抢男人的。”

“青缇,不可胡说。”

她没想到,青缇一语成谶。

让陈怡真正烦心的是在一次午后。

这一日,萧明宜照例来找陈怡,知道萧明宜连着会来好几天,陈怡早早备好了功课。可萧明宜才学了没一会儿,就吵着闹着要去玩儿。

她这几日已经摸清了她这位未来婶婶的性子。吃软不吃硬,若是陈怡不同意,哀嚎两声憋出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