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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式路数。沈阔赤手空拳,便只能依靠着听声辨位和战场上多年形成的直觉不落下风。

二人一时打的难舍难分。

这为首的男子并不是有心要与沈阔分个高低,他目标明确,只是为了拖住沈阔的动作,招式虽然阴狠毒辣,却也并未使出全力。

反观沈阔,他虽尚能不落下风,可惦念这家人妻子朋友的安危,早已是心急如焚,攻势越发急促凌厉!

终于,在他有心卖了一个破晓之后,那男子上当,沈阔终于抓到机会,转身向内院跑去。

在沈阔看不见的背后,那男子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狠厉,杀意喷发,长剑出鞘!

他单手执剑,脚尖轻点地面,飞身而去。

在空中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那男子将剑往前用力一送,目标明确,正是沈阔的后心窝!

……

“噗呲。”

是利剑刺进血肉的声音。

在那黑烟之中,突然爆发了一阵绝望地喊叫。

“槐娘——!!”

那本该刺向沈阔的利剑被不知从哪冲出来的夏槐用身躯挡住,直接刺穿了她的心房!

利剑突然被人拔出,夏槐的身体突然失去控制,向下倒去,又被接近发疯的沈阔用力接住。

“将……将军。”

一抹刺眼的鲜红从夏槐的唇角流下。

“我在,我在!”

沈阔慌忙地抬起手,抹去了夏槐嘴角的血渍。他弯下了身体,用自己的脸庞紧紧贴住了夏槐的脸颊。

夏槐的声音很轻,只有这样才能听得见她说话。

“酸梅汤……洒,洒出来了……”

“没事,槐娘,下次我们重新再做,不管你做多少,我都全喝光,好不好?”

夏槐躺在沈阔的怀中,眼睛一睁一闭,她张了张嘴,吐出来的却是气音,沈阔没有听清。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夏槐的体热正在他的怀中一点点流失,可他别无他法,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夏槐,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夏槐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很美,却如同即将凋零的昙花,极尽凄惨。

汩汩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夏槐却丝毫不觉。

“我说……好……”

“夏槐!!!”

却是无人再度回应。

……

温柔地将夏槐放平后,沈阔直起摇摇欲坠的身子,步伐有些不稳。

“你杀了夏槐。”

不过短短一瞬,沈阔却几乎苍老十岁。他的眼尾是一片刺眼的通红,数不完的血丝分布在他的眼球之间。

伤心欲绝以后,万籁俱灭,内心居然是自己都无法诉说的平静,或者说,是哀莫大于心死。

真的有人能在瞬间白头。

他蓦然抬起了眼睛,“我要你偿命!”

“咳咳,少爷……少爷!”

与夏槐见面后,夏槐将孙昱带了出去,让他去和少爷一起躲到个安全的地方,自己却是头也不回地冲回了黑烟。

“咳咳。”

火势还未蔓延到此处,可是浓烟依旧遍布。

来时短短的一条路,重新去时,孙昱却走得很艰难。

终于,他看见了一片白袍在空中飘荡,那是少爷的衣裳!

在躺椅上熟睡时吸取了太多的浓烟,沈蔺根本没有机会醒来,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她却想跟您当姐妹

硝烟散去,孙昱再次抬起头来,还是在那一栋昏暗的屋舍中。

“哪一年的冤假错案?”

孙昱好像听到了什么见不得的笑话,突然开始疯狂地大笑。他的眼角几乎涌出了眼泪,神情本该是张狂不羁的,看在眼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悲恸。

“谢裕。”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承化十四年六月,靖逆将军府惨案,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承化十四年,靖逆将军府?

那段刻意被遗忘在历史长河中的尘封记忆被人血淋淋地打开,孙昱不惜再次舔舐自己从未愈合的伤口,也要谴责谢裕这一副道貌岸然,令他作呕的正人做派。

“六月初七,一队官兵闯入了靖逆将军府,要奉萧景明的命令,将将军捉拿归案。”

“后来,不知是从哪起了一场大火。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几乎无一幸免。带头的正是你,你会以为我忘了?!”

谢裕眉心一跳,“你是沈家的人。”

“不。”

孙昱缓缓抬起了头,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喝水,他干裂的嘴唇已经积起了死皮,每一次的张嘴说话,都无法无视那干硬的质感。

“按照你们的话说,我是沈家的余孽!”

这句话带着太多的决绝、不甘与悔恨从孙昱的口中说出。那股强烈的怨念倾泻而出,听得刀七都心头一震。

谢裕当然记得这件事。

当年.,有人举报靖逆将军沈阔涉嫌科举舞弊一案,买官卖官,意图结党营私祸乱朝纲。萧景明震怒,却念在沈阔镇守南方八郡、颇具民心,不敢大肆搜查,只派了暗卫秘密查证。

可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