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最多睡到明早吧。他坐了一会便响起街鼓,宵禁了。
“回不去了,我今晚在你这儿过夜。”梁风道:“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哦。”
无所事事地守在床边,没事干倒也不无聊。
悠哉悠哉之际,他想到什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在家里有个男人的情况下十分舒服地睡过去了,还睡得这么死?不担心他会动手动脚?不会林童忆在的时候她也这样吧?这么放心?
梁风突然觉得不对劲,她忘了锁门,林童忆直接进到她家中,也是对她家里一通搜刮,拿走了绿鸦膏。虽然走的时候替她把门锁了。
心宽了也没见她体胖。
应当不会,林童忆没有这个胆子。绝对没有。最主要是,如果林童忆敢做什么,金絮不可能还和这人有来往。
梁风戳戳她的脸颊,心不宽,心窄得很,一个人都挤不进去。
就说了她是非常信任他的,留他在家里过夜自己睡着都没关系。
金絮睡得很熟。
听着她的呼吸,梁风拿出放在怀中的简画,打开来看。
十二应当还在那座山谷待命,要不要告诉她知道。
肯定要说的。但是这件事情他目前没有特别踏实的感觉,可能因为不是他亲自找到的地方,是否足够安全稳妥也不确定。如果是他亲自去找又容易被皇帝的探子发现,那座山谷到底用来干什么也没想好。
找个避世隐居的地方作为后路,是为了如果有一天能离开京城。如果离不开,那就用不上,用不上就给她。她最好四海为家,五湖四海都有住的地方,逍遥一点,像是和她去支郁村的一路上。
可是真到这一天,他应当不愿意放手,肯定死拽着。要是他能离开京城,金絮还愿意和他住在一块的话,那就更好了,这座山谷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美好的愿景吧。
还是想和她商量。他攥紧手里的简画,像是天地间最能证明自己的东西,他因这个念头而变得存在。
那么今晚应该怎么睡觉呢。
梁风伸进被子里去,摸摸她的手指,还温着,她并不冷。
他去外间坐了会,觉得太冷了,她的被窝应当不够暖的。
他脱掉外衣,解了头发,钻进她的被窝里去。床不大,和她保持的距离不够一个身位。
他肯定在她前面醒来,先醒了就赶紧爬出去,她啥也不知道。
梁风安心睡觉。
-
一声嘹亮的鸡鸣响后,一声又接一声。
梁风动了动,手臂穿过身体,继续睡。这张床榻有种诡异的舒适,明明刚躺下去的时候还觉得太硬了,被子又重。
鼻端若有若无的呼吸,指尖碰到的衣服。梁风睁眼,金絮睡在眼前,他的脸下压着她的头发。
梁风合拢手臂,老实巴交后退一点。
夜晚中途没有醒来。这个冬天大约不会再下雪了。今天的太阳肯定比昨天好。邻居养的鸡吵死了。不知道城门开了没有。
梁风躺着不起身,思索许多严肃的事情,躺到完全天亮了。
她仿佛一晚上毫无知觉,睡得仍很踏实。
不想起身,东想西想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不轻不重,在清晨的寂静间异常清晰。
梁风一阵莫名陡然警惕,大清早谁会来找她。他等了片刻,敲门声不见停。
他想起昨天邻居的神情,那股敌意是冲着金絮的,而且他又在这过了一晚上。他当即起身,随便套了外衣,走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着林童忆。
梁风愣住了,半天反应不过来。
林童忆穿戴整齐,手里拿着件厚棉衣,见着他也愣住了。
发愣过后,林童忆的双眼明显往他身上看了看。梁风觉得不自在,瞪着眼凶着脸地看回去。
林童忆当先反应过来,拱手一揖,浅浅笑道:“王爷早安,金姑娘在屋中吧?草民来找她。”
大清早来找她?握着门闩的手想捏碎,梁风同样笑着回道:“她...她还在睡。”
故作不经意地着重点出“在睡”二字,希望姓林的这厮听进耳朵里去。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林童忆闻言却笑得更大了,突然貌似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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