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无甚大碍。”
言罢,悄然留意着凌云的神色,意欲从其面上寻出一丝破绽或来意。
想这皇家之中,所谓兄友弟恭,不过是镜花水月,这大皇子与三皇子往昔情分如何尚不可知,然其与二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的那些手段,在她这熟谙兵法谋略之人眼中,犹如摊开的书卷般明晰。
凌云轻声一笑,缓缓近前,目光在冯嫽身上来回梭巡:“三弟此番遇袭,父皇甚为忧心。这京城之内,竟有人胆敢冒犯我皇家之人,三弟可还记得是何人行凶?”
其言辞看似关切,实则眼中暗藏审视与探究之意,更多的倒是警告之态。
冯嫽隐去目中情思,佯作回忆,微微蹙眉,须臾摇了摇头道:“那日天色晦暗,我突遭偷袭,未曾看清对方容貌,只觉其身手敏捷,人数不少。”
凌云眼中瞬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转瞬又复了那副关切神情:“三弟莫急,此事关乎皇家颜面,我自会派人严查,定要将那些胆大妄为者缉拿归案,给三弟一个交代。”
冯嫽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呈感激之色:“如此,便有劳大哥费心了。”
二人又略叙了几句寒暄话,大皇子见从冯嫽处套不出什么要紧信息,便寻了个由头告辞而去。
冯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中墨色渐深。
这大皇子今日前来,想必是为了试探她于赐婚之事可有异心,抑或……
这突袭之事,说是谋杀也不为过,兴许本就是大皇子在背后谋划,此番前来,不过是要瞧瞧凌久究竟是死是活,伤势若何。
问她可曾见着行凶之人,一则是要决断是否需将知晓此事之人灭口,二则是想能否将此事嫁祸于二皇子。
这分明是来查验成果了。
待凌云走后,冯嫽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一晃,几欲跌倒,旁侧小厮见状,急忙上前搀扶:“殿下,小心!”
冯嫽撑在小厮身上,缓了缓神,说道:“扶我回房。”
回至房中,她将众人屏退,独自坐于桌旁,开始细细思量后续对策。
如今她无端成了凌久,想必凌久那边亦是如此,需得尽早设法见上一面,通个消息才好。
至于这灵魂互换的原由,能否换回、何时换回眼下一概不知,唯有尽快适应这新身份。
况且,因着这赐婚之事,如今局面愈发复杂棘手,万一此等秘密被人察觉,莫说自身性命堪忧,怕是整个镇国公府都要遭受连累。
冯嫽紧攥手心,愈发清醒,当下首要之事,乃是先稳住局面,探清这宫廷内的暗流潜涌,先从身边之人入手,探听凌久素日的习性与人际往来,以防露出马脚。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来:“殿下,药煎好了,可要现在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