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换魂(2 / 3)

便知是那有头有脸的贵人身边的侍从,断不是府中的寻常小厮。

“初一,休得无礼。”接着是一道男声,温和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真是那与她手足情深的兄长一般,可言语间却暗藏锋芒。

“三弟既不愿出来相见,可否容我进屋一叙?你我兄弟许久未见,听闻三弟此番遭遇祸事,我为长兄自是忧心万分,一早就赶到你府中候着。父皇得知此事后,亦是牵挂不已,难以安寝。待我瞧过三弟的伤势,也好回宫向父皇如实禀报,让父皇安心。”

冯嫽眸色一沉,这凌云此番话看似关怀备至,实则暗藏玄机,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与自己见上一面,探个究竟。

她稳了稳心神,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无异,高声应道:“承蒙父皇挂念,又劳大哥亲至,是我礼数不周,有失远迎,实乃罪过。且容我换好衣袍,即刻出来向大哥赔罪。”

“如此,那我便静候三弟。”大皇子得了准话,料想冯嫽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便也不再于房前久留,径直回了中堂。

冯嫽隔着门扉,无法瞧见外面之人的神情气色,心中暗自揣度,自己这一番应对之辞,于三皇子而言,究竟是得体还是失当?

又该是怎样的说法才合乎其身份?这三皇子素日里深居宫闱,寻常的宴会围猎之类的场合一概不见其踪影,众人对他的认知多是道听途说而来,真正与他有过交集、打过交道的人能有几个?

冯嫽轻动了一下身子,顿感伤口处疼痛刺骨,深吸一口冷气,强忍着痛楚,缓缓掀开衣袖一瞧,只见那伤势所在之处,竟与昨日凌久所受之伤不差分毫。

如此看来,这凌久果真就是三皇子。

她缓步至铜镜前,坐了下来,抬眸望向镜中映出的面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失神。

先前不过一打眼,如今细细看来,这凌久确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镜中人眉飞入鬓,目若朗星,薄唇颜色浅淡却轮廓分明,肤色如玉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乌发未束,散落在肩,更添几分洒脱不羁。

既有其母的异域风情,又承了当今圣上的龙章凤姿,当真是俊美无俦。

她环顾四下,寻到一件玄色锦袍,恰好可挡住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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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如今寄身于凌久之躯,然外间皆是小厮,到底难越女儿家心性,只得强忍着周身伤痛,缓缓起身,自行将那衣袍着于身上。

每一举动皆牵扯伤口,疼得她冷汗潸潸,却紧咬银牙,半分声息也不肯透出。

整饬好衣装,冯嫽深深吸气,款步朝门外移去。才踏出房门,便有小厮趋前,欲搀扶她去往中堂。

冯嫽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遂挺直脊梁,一步一挪地朝着中堂而去,极力使自己的步伐瞧着沉稳笃定,只是那痛如针砭般,阵阵袭来。

中堂内,凌云身着暗紫色蟒袍,腰间束玉带,头戴金冠,卓然而立,闻得脚步声,便转过身来,眼神犀利地将冯嫽上下打量,嘴角噙着一抹幽微难辨之意的浅笑:“三弟,多日不见,瞧你这精神气儿,倒是不差,可见坊间传言,未可尽信。”

冯嫽神色安然,微微拱手行礼:“劳大哥挂心了,不过些许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