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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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御史中丞府的人?”二当家的又问。

“是。”阿嫣道。

那二当家的突然垂首,左眉尾处的断疤尤为可怖,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量问道道:“你姓季?”

“是,有什么问题吗?”阿嫣大着胆子问道。

二当家的忽然冷笑一声,目光犹如实质的扫了她一眼嘲讽道,“你也配姓季?!”

阿嫣瞬间无语,她本是不配的,可她是替人挡刀的,也就配了。

那人说完便挥了挥手,率领众匪走了,甚至还将抢到的嫁妆还给了阿嫣。

有匪疑惑道:“二当家的,咱抢的不就是当官的吗?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妈的,你在教老子做事?”二当家的暴躁如雷的骂道,他经过党人碑时,见后面还躲着人,挥刀便将党人碑击碎,继续抢旁人。

螺川驿遭了匪,等就近官兵赶到时,这群土匪早就逃之夭夭了,赶来的知州得知阿嫣她们并没有太大的损失,皆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保证定会好好剿匪并加强了螺川驿的防卫后亦扬长而去。

是夜,阿嫣走了困,披上衣裳在庭中散步,偶遇陆鹤闻。

陆鹤闻正坐在苍然亭中饮酒,见了阿嫣忙起身道:“说来惭愧,今日之事多亏阿嫣姑娘挺身而出,我等才未遭受重大损失,不然这趟差事实在没有办法跟中丞大人交差。”

阿嫣淡淡道:“陆大人不嫌我莽撞便好。”

陆鹤闻摇了摇头,他目光落在破碎的党人碑上,忽然开口说道:“季衡死后,西狄军中突然多出七个汉军侯。”

阿嫣不明白他此言何意?

陆鹤闻继续道:“而江南汉地多出不少草莽匪寇,江西多山,利于此类匿踪。”

阿嫣顿时了悟,轻声道:“陆大人是说……”

“十有八九罢,西狄人并容不下那么多的汉人军队,江西多匪患不过因为崔冶在虔州,他们还不曾心死。”陆鹤闻分析道。

阿嫣沉默片刻,启唇问道:“陆大人可否跟我说说崔冶?”

陆鹤闻猛灌一口烈酒,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并不识得他,所得不过都是些道听途说的话。”

“没关系的。”阿嫣轻声道。

“崔冶出身大景顶级世家,又是镇国摄政长公主的独子,他少年成名时我还在家乡寒窗苦读。”

“我科举之前,大景朝堂之上还是主战派占了上风,那时大景旧都的皇室宗亲刚刚被北凉人掳掠北上,镇国公主随夫在江南任职由此躲过一劫,当今圣上凭借镇国公主的扶持登位称帝,只是官家当时年幼,朝政由镇国公主总览,朝堂上下勠力同心锐意北伐收复河山,那是靖威军最风光的日子。”陆鹤闻说到此处时仍是感慨万千。

“当时崔冶少年及第投身行伍,鼓舞了一大批青年投军,连长公主的独子都投身军营,他们那些失地的北人又何惜此身呢?一时上下人人以崔冶为楷模,争相弃笔投戎。”

“两年后,镇国长公主溘然长逝,朝廷北伐的步子戛然而止,北伐主力靖威军的主帅季衡被指控叛国谋反,押回临安行在问罪,崔冶因提前一个月回临安为长公主守孝而躲过了此劫,你看啊,这党人碑上前二十的人,除了崔冶无一活口。”

“季衡被定罪后,镇国公主的驸马崔行因修国史时对艺祖皇帝当年之事不加矫饰被人告发涉嫌辱国,由此落狱,崔冶被牵连入狱,崔氏一向被认为大景文脉,在文人中的声望极高,朝廷此举触文人逆鳞,一时之间太学生伏阙举幡,崔行之师文太傅三跪孔庙请罪,最后自戕于孔庙前,崔行闻讯肝胆俱裂,亦自尽于狱中,登闻鼓由此被文士们擂破,高呼替崔氏喊冤,崔冶被愤怒的文士保了一命,囚在虔州郁孤台,自此再无声闻。”说到最后,陆鹤闻的声音有些颤抖。

阿嫣叹了一口气问道:“季将军真的有罪吗?”

“我不知道。”

“崔驸马真的有罪吗?”

“我不知道。”

溶溶的月光落了满地,阿嫣抬眸似是看到了陆鹤闻眸中星星点点的泪光,她恍悟今日遇到的兴许是季衡将军的旧部,那句你也配姓季犹如惊雷般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心头无来由的徒生一抹酸涩。

难怪御史中丞夫人说复建太学,非崔冶莫属呢?原来太学便是因国史狱案一事废黜的。

崔冶他出身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