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江市做什么?”
“你叫我出来就问这个?”
傅施越垂头摩挲珠串,嗓音低懒回问傅霆彦,“你来江市做什么?”
对面的人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眉头下意识皱起,语气一沉:“行动不便就不要出远门,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傅施越听笑了,“我去哪里,和什么人来往,还需要过问你?傅霆彦,你也不住海边,怎么还管这么宽。”
“傅施越,你看看你的态度。以前你从来不会对我们冷嘲热讽,阳奉阴违,现在屡次顶撞不说,还目无尊长,行为乖张。”
“你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搬出来后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一起染上的不良风气。”
傅霆彦面容黑沉,摆着兄长的架势对“叛逆学坏”的妹妹说教。
冷不丁响起一声笑,傅施越端直身体冷冷抬头,“那么讨厌我,还跟我装兄妹亲情。在爷爷面前演一演就算了,其他地方我们最好保持互不往来。”
“好,我管不了你,让爸妈来管。”傅霆彦走了几步又倒回来警告,“景眠泽不是善茬,你给我离他远远的!”
傅施越偏头“注视”他离开的方向,林香香几步走到身后低声说:“傅大少这几天在接触景家表小姐阮芹薇,阿翔查到他频繁在阮小姐活动的地方出现,两人偶遇好几次。”
戴着白玉珠串的手放在桌面轻敲,红唇弯起的弧度嘲讽玩味。
傅霆彦不让她接近景眠泽,但自己又在打景家表小姐的主意,果真一如既往的卑鄙。
“让阿辉继续关注他的动向,叫阿翔收集一些世家小姐的资料,找那种家族势力一般,性格极其难缠的。”
林香香扶起傅施越,“小姐,刚刚谢小姐打电话约你下个周末一起回老家。”
傅施越估算下时间,大约知道谢清欢这么做的原因,两人一起上了二楼包厢,推开门,里面是早早等着的刘诸禅。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刘诸禅起身给她拉开椅子,狭长眼眸自带笑意,“只要是大小姐,等多久都值得。”
围炉煮茶,清香四溢,刘诸禅身心舒松惬意,端着茶杯静静看对面优雅品茗的女子。
静室之中偶尔有几句对话,气氛平和宁静。
“我觉得景泽集团彻底杠上慧光了。”
刘诸禅想着最近的工作忍不住苦恼,“景泽集团找齐氏谈泽宇工程的合作,谈的刚好是慧光集团和齐氏重合的业务领域。”
傅施越摸着手腕的温润,慵懒倚靠椅背,“景泽集团开始反击了,不过我要是齐氏,我也受不了那么大的诱惑。”
泽宇工程是一块香饽饽,齐氏如果参与一份从中获益不会少,百利无一害的大合作,齐氏肯定不会放过。
刘诸禅同样能想通其中利益关系,景泽集团抛下如此诱饵无非要打破慧光集团和齐氏的联合施压,把齐氏拉到他的阵营,让慧光集团孤军奋战。
傅施越呷了一口茶,音嗓清冷脆悦,“粗茶淡饭随缘遇,退步原来是向前。”
“这段时间暂避锋芒不要和景泽集团发生摩擦,他要是死咬不放,就丢几个小项目陪让他们玩玩。”
说话的语气像逗猫逗狗一样,刘诸禅抬手扶额。
截胡添堵招惹景泽集团的是这位大小姐,现在要求抓紧抽身不惜损失项目的还是她。
他眼神纵容带着无奈苦笑,“我的大小姐,慧光好歹是你一手带起来的,自家盈亏能别说得这么轻巧吗?”
傅施越眉梢轻动,眉宇光华熠熠,“从景泽集团抢过来的合作还不够抵这些损失吗?”
刘诸禅一顿,摇头失笑。
是啊,谁算的得过她呀。
这位大小姐可是十四岁就创立慧光集团的稀世天才。
她的决定和眼光从未出错。
…
古镇小巷,青砖石瓦,风轻轻动,摇得枝头日光跳跃斑驳。
稀碎的光落到美如墨画的面容,白得透亮仿佛谪仙误入凡尘,清高脱俗,冷贵卓绝。
叶老太站在傅施越面前挡住阳光,撑开她的眼睛检查,看了好一会儿谢清欢端着一盆热水过来。
“外婆,水来了。”
“欢欢放这,凉会儿。”
“好嘞。”
谢清欢听话放到桌子上,拎着毛巾的一头在水里一圈一圈搅,缕缕热气带着淡淡药材香冒起。
叶老太见水温差不多了叫傅施越睡到躺椅上,浸满药水的毛巾拧至半干,敷盖那双闭着的眼睛。
谢清欢无聊地闻着药水味,问外婆:“越越的毒还没清完吗?”
“唔,可没那么快哦。”
“越越已经治疗快三年了,眼睛还没有恢复。外婆,你年纪大了,医术是不是也跟着下降了?”
叶外婆反手给她一记栗凿,力度没控制,疼得谢清欢抱头嗷嗷叫。
“臭丫头,还敢质疑你外婆。俗语道:木匠要巧,郎中要老。”
“我行医六十多年,治好无数疑难杂症,一些大专家见到我都得尊尊敬敬叫声叶医师。”
“越丫头的毒跟了她十年,毒根顽固,又刚好伤在眼睛的地方,治起来不能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