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医本以为她只是普通的风寒,一听她说是中毒,顿时神色凝重了许多。
刘楚玉伸出手,齐太医为她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你有办法吗?”刘楚玉见他这一副沉思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安地问。
血玉京,齐太医只听自己的师父说过,他还从来没有真的见过谁中了这种毒。
长公主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中血玉京的毒?
齐太医捋了一把苍白的胡须,摇了摇头,“殿下,此毒凶险万分,若是没有解药,十日之内随时都有可能发作。殿下怎么会中这样的毒?”
“这个说来话长,”刘楚玉说,“你只需要告诉我,这种毒除了养蛇人的血,还有什么能解?”
齐太医愣了愣,他连血玉京的解药是养蛇人的血都不知道。
这种毒药早已失传,世上几乎无人能解。
“殿下,下官无能,只是这血玉京乃是百年前的巫族秘药,早已不闻于世,恐怕天下也无人能解此毒。”齐太医眉头紧锁。
刘楚玉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何戢还真不是吓她的,这血玉京的确只能服用养蛇人的血才能压制。
他居然对她下这么阴险的毒。
“齐太医,今日之事,就不必对外人说了。”刘楚玉叮嘱道。
说着,她叫了门口的秋雨一声。
秋雨像上次一样端进来几十两黄金。
齐太医眼睛都看直了。
普天之下,除了皇上,就只有长公主这么有钱。
“谢殿下,下官一定不会告诉外人!”齐太医连连叩首拜谢。
齐太医收了钱,秋雨便带着他出了公主府。
刘楚玉也慢悠悠地起身,去陪何戢吃饭。
梧桐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她能感觉到殿下心情不太好。
可不知道为什么,殿下明明不愿意,却还是要去星霜楼陪驸马用膳。
刘楚玉一路心烦意乱,到的时候,何戢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桌上的菜全都凉了,他都让人热了一次,刘楚玉才来。
院子里的花草看上去都是才修剪过的,所有枝叶生长的长度和曲度都恰到好处。
但刘楚玉无心去看这些,她心里很烦,她不想和他吃饭。
何戢见她来了,走上前去行礼:“见过殿下。”
刘楚玉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走了进去。
桌上的菜十分丰盛,可何戢在这里,她一点胃口都没有,还不如和羡奕吃呢。
她坐在桌前,端起碗,刚要夹菜,何戢就坐到了她旁边。
他坐这么近干什么?她看到他就恶心。
刘楚玉秀眉微蹙,瞪了他一眼,把凳子往另一边挪了挪。
何戢轻抿嘴唇,纤长的睫毛低垂着,虽然有些失落,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好在菜还是好吃的,刘楚玉自动忽略了身边何戢的存在,一边夹菜,一边大口地吃。
刘楚玉吃饭的样子和他印象中的不同,纤长的素手执着筷子,一口一口吃得很快,咀嚼的时候鼓着腮,看上去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可爱。
刘楚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停住,微微偏头,何戢的确在看她。
他鼻梁高挺,清冽寒眸里倒映出她的剪影。
他居然在看她吃饭。
刘楚玉眉头紧锁,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随后厌恶地说:“你真恶心。”
“……”
何戢这才收回视线。
见他不再看自己,刘楚玉才放心地继续吃。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过两天那个祭祀,你和我一起去栖玄寺。”
她的声音十分冰冷,带着一丝烦躁。
何戢夹菜的手顿了顿,长公主已经很久没有带着他去祭祀了,他脸上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笑。
“好。”他平静地点头应下。
随后,他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她碗中。
“……?”
刘楚玉停下筷子,看着碗里那块鱼肉,感觉它像沾了核废水一样恶心。
片刻后,她夹起鱼肉放进他碗里,说:“我不要。”
何戢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夹起鱼肉吃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刘楚玉便放下碗筷,说:“我吃好了,我先走了。”
“恭送长公主殿下。”何戢站起来行礼。
刘楚玉带着梧桐走出了星霜楼,走出去的一瞬间,她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回头一看,见何戢没有跟上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现在比原主更讨厌何戢。
走了没多远,刘楚玉便看见前面有一片湖,粼粼水波便如丝绸上的细纹一般。
湖边坐着一个白色的背影,看上去是在钓鱼。
刘楚玉走上前去,慢慢靠近那人。
“你在钓鱼吗?”她问。
白衣少年一看是长公主,连忙站起身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里离星霜楼很近,长公主平日从不踏足这里,她今天怎么会来?
“见过决明公子。”梧桐对他行礼。
刘楚玉心中一喜,梧桐真是个点读机,她刚刚还尴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