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画扇(1 / 2)

羡奕抬手挽过刘楚玉的肩,往流云殿走去。

刘楚玉回头,看着两个侍卫抬着尸体已经走远了。

……

刘楚玉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着她的脸,雪肤如瓷,琥珀色的瞳孔有些黯淡,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

她的头发垂在肩头,如黑色瀑布般顺滑,羡奕拿着梳子,将她的头发梳好,再盘好发髻。

随后他又拿起桌上的胭脂,为刘楚玉化妆。

此前为了讨好长公主,他就什么都学着,给女子梳妆打扮这类事务,他学得很好。

“我们殿下这张脸,即便不上妆,都已是倾国倾城了。”他笑着说,拿起螺子黛为刘楚玉画眉。

刘楚玉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慢慢有了些颜色。

羡奕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像是雨后空气中弥漫的清新的香草味。

每次闻到这股味道,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置身于雨夜的房间里,有一种温暖又放松的感觉。

“你好香啊……”刘楚玉有些愣神地说,心里所有的伤感此刻似乎都被遗忘了。

羡奕站在她身后,俯身搂着她的脖子,勾起唇角,看着镜子里她完美无瑕的脸。

他开口问道:“殿下,过两天就要在栖玄寺举行祭祀了,殿下打算带谁去呢?”

古代祭祀是件很重要的事,主要目的是祈求神明庇佑,即便刘子业再昏庸,对待祭祀也十分认真。

先前,刘楚玉要么就一个人去,要么就带着羡奕。

刘楚玉只觉得大脑停止了思考,她看着镜子里羡奕那张俊美如同妖孽一般的脸庞,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口说:“当然是……”

她还没说完,便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猛然清醒过来。

昨晚何戢对她说的那句话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第一次毒发会是什么时候呢?或许是明天?后天?反正是在十日之内。”

万一祭祀那天她毒发了怎么办?两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她就会死,她当然得带着移动血库去啊。

想到这里,她回答道:“带何戢吧,他毕竟是驸马。”

羡奕十分错愕,要知道她从来没有带何戢去过祭祀,她今天为什么会这样说?

但他也不能有什么异议,只能失望地垂着眸说:“唉,羡奕在殿下心里,还是比不过驸马呀。”

刘楚玉安慰道:“怎么会呢?何戢都没法和你比,我对何戢那都是逢场作戏,对你才是真的。”

羡奕听她这样说,笑着说:“殿下怎么能这样说驸马呢?”

刘楚玉义愤填膺地说:“若何戢不是驸马,我早就让人把他赶出府去了,他就是个阴险歹毒的小人。”

……

何戢住在星霜楼,长公主讨厌他,给他安排的住处也是最偏僻的。

屋子里十分寂静,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四周十分昏暗,白色的日光映在桌案上。

何戢跪坐在案前,桌上放着一张剪好的扇面。

他穿得十分单薄,冷风呼啸而过,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吞噬他。

他拿着笔,看着桌上的扇面,是还没画好的墨竹。

他蹙着眉,仔细回想着褚渊的扇子是怎么画的,随后,又提笔添了一片叶子。

褚渊是除了羡奕以外,刘楚玉最喜欢的人,甚至,刘楚玉爱他胜过爱羡奕。

她爱褚渊爱到可以不顾伦理道德,可以不顾褚渊爱不爱她,甚至不顾自己长公主的身份,脱下衣服引诱他。

还好,她失败了。

何戢把褚渊的扇子印在脑海里,此刻他画的这一把扇子和褚渊的分毫不差。

画到最后,他凭着记忆,修长的手握着毛笔,一笔一画极其认真地在扇子上题词。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他看向窗外,流云殿离这里很远。

……

“不是,你怎么敢吃我的马啊?你的炮这不是就没了吗?”

院子里,刘楚玉正在和羡奕下象棋,虽说这个时代的象棋和现代的不太一样,但她还是很快适应了。

这一上午,全是羡奕赢一局,她再赢一局,两人难分高下。

“按照规律来说,这一局又该我赢了。”刘楚玉又走一步棋,将羡奕的将包围得严严实实。

羡奕坐在她对面,一手托腮,笑着说:“殿下果然厉害,再来,下一局我一定能追回来。”

这时,梧桐忽然走了进来,说:“殿下,驸马说,中午想让您去星霜楼用膳。”

刘楚玉的笑僵在脸上,她心里是拒绝的,可一想到身体里的毒,她只能咬牙切齿地点点头。

“好,你让他慢慢等着吧。”

羡奕低着头,像在思考什么。长公主怎么会答应和何戢一起吃饭?

“是。”梧桐领命,便要退下。

“等等,”刘楚玉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她,“你把齐太医叫来。”

“是。”梧桐便退出去找太医了。

她还就不信这毒真的无药可解,齐太医一定有其他的解毒办法。

羡奕一听刘楚玉要叫太医,关切地问:“殿下可是病了?”

刘楚玉点点头,“我最近晚上睡不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