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惊讶的看向未临。
是这么个逻辑,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未临会嫁祸何戢。
听到何戢猜出了事情的全过程,未临头上浸出冷汗,紧张地说:“殿下,不是这样的……这是驸马……驸马他血口喷人!”
刘楚玉表情凝重地看向何戢,“何戢,你有证据吗?”
“没有。”
刘楚玉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疑点重重,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能说未临诬陷你。”
一旁的未临听到刘楚玉这样说,有些疑惑她怎么如此偏心自己,但一想到殿下一直都很讨厌驸马,他也就有些理解了。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何戢冰冷的眼神扫过那两个婢女,对刘楚玉说:“殿下,若您想要证据,将这两个婢女严刑拷打,抓其亲族一同审问,用尽极刑,也许就能知道真相了。”
用尽极刑……听了这话,刘楚玉不禁后背一凉,对于古代的酷刑,她也是了解过一点的,任何一项都是残忍至极。
他这么平静地说出来了,就好像在他眼中,人命什么都算不上。
“殿下!奴没有骗您!殿下饶命啊!”两个婢女慌乱地磕头求饶,狼狈得连发髻都散了。
要知道,用尽极刑,她们就算能侥幸活下来,肯定也只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一旦被扔出公主府,在这个吃人的时代,她们必死无疑。
更不要说还要连累父母亲族,她们就是整个家族的罪人。
何戢冷笑一声,“殿下,她们说没有骗您,您信吗?”
从逻辑上来说,的确不可信。
刘楚玉看着两个婢女实在可怜,还是递了个台阶,“你们两人若是现在从实招来,我还可以饶了你们这一次。”
两个婢女都沉默了,其中一个颤颤巍巍地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羡奕,随后一咬牙,指着未临说:“殿下,是未临公子!是他指使奴这样做的,他给了我们二人几十两的好处,奴一时糊涂,请殿下恕罪!。”
说着,她重重地磕下一个头。
羡奕端着茶盏,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茶,计划之外的变故并没有让他有一丝担忧,他仿佛置身事外地在看一场戏。
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件事会牵扯到他。
未临眼见两个婢女都在指认自己,怒骂道:“你们两个贱婢!谁给你们的胆子胡乱攀咬?!再敢胡说八道,我绞了你们的舌头!”
听着未临的话,刘楚玉有些吃惊,他刚才还是一副单纯柔弱的受害者的面孔,与现在这副狗急跳墙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张稚嫩青涩又十分俊俏的脸庞,和他说出的话十分违和。
另一个婢女反驳他说:“公子,明明是您指使我们这样做的,奴实在不敢欺瞒殿下,这才只能交代实情……”
未临说:“闭嘴!你们先前就满口谎话,诬陷驸马,现在居然不思悔改,诬陷到我身上来了!”
刘楚玉看着未临和两个婢女吵嚷的样子,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有注意到何戢一直在看着她。
此刻没人注意到,他散去淡然的伪装,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只是片刻,他便垂下眼眸,依旧是从前那一副清冷的、与世无争的样子。
“谁准你们在殿下面前吵闹的?”羡奕一向柔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打断了三人的争吵。
话落,偌大的流云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都像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刘楚玉本来还想听他们多吵一会儿,看看热闹的,听到羡奕叫停了,她也知道她该发落这三个人了。
她点了点头,语气疏离淡漠,“这件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她看着三人,都是一副紧张等死的样子,未临更是视死如归地闭上眼。
刘楚玉接着宣判了三个人的罪行,“你们两个婢女,不仅骗我,还诬陷何戢,嗯……罚俸半年。”
扣她们半年工资,让她们白干半年,这个处罚算比较重了吧?刘楚玉在心里想着。
两个婢女听到这个结果,皆是一惊,随后感动得热泪盈眶,没想到长公主今天居然这么善心大发。
“谢殿下……谢殿下……”两个人简直就像是要把头磕烂的架势。
刘楚玉都怕她们把地板磕坏了,连忙叫停道:“好了好了,你们,还有后面的,都可以退下了。”
两个婢女和一众下人这才离开。
刘楚玉的目光落回未临身上,他毕竟还未成年呢,但他这次的确有些过分了。
“关进柴房三天,谁也不准给他送吃的。”
关小黑屋,处罚未成年人的常用手段。
未临一愣,反应过来后,感激涕零地说:“……谢殿下!”
剪了殿下亲手种下、格外珍视的白鹭花,照理来说他必死无疑,想不到殿下居然仅仅只是让他去柴房住三天。
何戢自嘲地一笑,如果今天没有自证清白,刘楚玉真以为剪花的人是他,那处罚还会这么轻松吗?
羡奕蹙着眉,难以置信地看向刘楚玉,这样一个残暴的人,今天为什么如此温和?
“那事情就算是解决了,你们都退下吧。”刘楚玉环顾了一圈下面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