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处理了是吧,”刘楚玉穷追不舍地问秋雨,“怎么处理的?扔到哪了?”
羡奕轻声劝道,“殿下,何必多问。”
只是两个侍卫,为什么长公主殿下这么在乎这两人的生死?
秋雨回答道:“已经扔去了乱葬岗。”
刘楚玉叹了口气,自己不可能去乱葬岗把尸体翻出来查,但她知道,这两个人的死,绝对和何戢脱不开关系。
她命令道:“去流云殿,让何戢来见我。”
“是。”
“你们几个举报何戢的也来。”刘楚玉看向那几个面首。
她想把这件事情一并处理了,难怪原主不喜欢何戢,他的确有些道德败坏。
流云殿就是刘楚玉的寝殿。
里面十分宽敞,云顶檀木做梁,珍珠连成帘幕,前面是议事厅,后面就是她的房间。
刘楚玉坐在主位上,羡奕坐在她旁边,秋雨和梧桐站在一旁,下面两旁的座位上坐着几个举报何戢的面首。
何戢被小厮带进流云殿,他看着刘楚玉和羡奕两人坐在一起,平静地跪下行礼。
“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刘楚玉心情复杂,语气凌厉,直截了当地问:“王前和徐路是怎么死的?”
何戢有些奇怪她会问这个问题,回答道:“羡奕公子处罚了他们,或许是,下手太重了吧。”
他回答这个问题时,神色平静,仿佛他真的和这件事情毫不相干一般。
羡奕一点也不慌张,他知道刘楚玉会相信他,“我没有杀他们,是你动的手吧。”
“我也没有。”何戢回答。
刘楚玉回忆着自己大学时学的犯罪心理学,可是此刻,她在何戢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紧张和心虚。
他的眼神平静坦然,让她看不出一点破绽。就好像他真的没有杀人,或者说,没把他们当人。
“好,”刘楚玉点头,她不相信她找不到证据,“把公主府所有的下人全部叫过来,我要知道驸马今天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梧桐领命,便出去叫人了。
刘楚玉其实并不是一个圣母,徐路和王前得罪过她,这两个人死了她也不觉得可惜。
可是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身边藏着一个嗜杀的人。
没一会儿,几十个婢女、小厮还有侍卫便被带了进来。
几十个人战战兢兢地跪在流云殿里。
刘楚玉神情严肃地问:“你们有谁看到了驸马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何戢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安静地跪在前面,神色淡漠疏离。
一阵安静过后,一个婢女犹犹豫豫地开口:“回禀殿下,奴上午看到,驸马拿着剪刀进了花园。”
“是吗?”羡奕端着茶,挑眉看向那个婢女,“驸马拿剪刀去花园干什么?”
那婢女有些紧张地摇头,“奴……不知。”
刘楚玉眼眸微动,虽然她的确抓不到何戢杀人的证据,但是剪花这件事可大可小,她可以直接用这件事降罪。
她看着何戢的眼睛说:“何戢,你剪了我的花?”
何戢抬眸,用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羡奕靠近刘楚玉说:“殿下,仅凭一个侍女的说辞就认定是驸马所为,恐怕,有些牵强。”
他略带笑意地看着何戢,就像在为他说话一般。
刘楚玉说:“没事儿,有就行。”
还有一年她就会死,何戢如此冷血,说不定他也参与了那场叛乱,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把何戢永远关起来,让他不再成为一个威胁。
这时,另一名婢女也开口说:“殿下,奴也看到了,上午驸马拿着剪刀在花园剪什么,一边剪还一边咒骂长公主。”
刘楚玉心中一喜,又有了一个证人,现在何戢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未临见形势大好,也连忙来添一把火,“殿下,虽然白鹭花被剪,是我看管不当,可我还是想问一句,驸马爷为何要如此害我?”
他说着,目光怨恨地看向何戢。
何戢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什么也没说。
他跪在地上,一身单薄的衣服里,清瘦的样子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他低着头,长睫垂下淡淡的阴翳,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在等,等刘楚玉怎么说。
刘楚玉觉得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昨天原主打了何戢,何戢怀恨在心,加上和未临有了矛盾,他就拿剪刀去花园剪了她的花泄愤。
“我知道了,何戢,你蓄意剪掉我的白鹭花,想要陷害未临,是吗?”刘楚玉问罪道。
“……”何戢抿了抿唇,一句话也不说。
羡奕俯视着何戢,他喜欢看到这样的权贵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即便他知道何戢跪的是长公主。
羡奕唇角微勾,对刘楚玉说:“殿下,想必驸马也只是一时犯了糊涂,殿下莫要动气。”
“你不用再为他说话了。”刘楚玉愤恨地看着何戢。
杀了侍卫就罢了,他居然连未临这个未成年都不放过。
刘楚玉语气冰冷地问:“何戢,你认罪吗?”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