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慌张?”羡奕不紧不慢地问。
那小厮抬头看了一眼刘楚玉,随后瑟缩着咬了咬唇,还是不敢把事情说出来,好像他只要说了,就会小命不保一样。
原主脾气暴躁,若是听到下人通报了什么烦心事,她就会迁怒于人地将那通报的下人打一顿板子。
而这件事,恐怕足以让他小命不保。
“殿下,羡奕公子,情况复杂,小的也说不清楚,还请亲自到花园中看看吧。”
“好。”刘楚玉点头应下。
两人这便往花园走去。
这公主府就像现代刘楚玉毕业的那所大学一样大,后院中住着其他面首,还设有一处花园。
正值秋季,花园里白色和紫色雏菊盛开,风中带着桂花的香气。
十几个男子穿着各色的衣服,或是执扇观望,或是忧虑思索。
他们都是住得近的面首。
刘楚玉绕过灌木,走到众人视线中,十几个人齐刷刷地跪下行礼。
“参见长公主殿下。”十几人异口同声地说。
刘楚玉哪里见过这么多人跪拜自己,愣了愣后,她才不好意思地说:“起来吧……都起来吧。”
“发生了何事?”羡奕站在刘楚玉身边问。
众人安静了一瞬,随后,一个看上去还有些稚嫩的面首低着头上前几步,跪在刘楚玉面前。
“殿下,您要罚就罚我吧,殿下命我照看好的白鹭花,今天全部被人剪了。”
那名面首莫约16岁,看上去还有些青涩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害怕。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花丛。
刘楚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片绿色的花茎,地上还有被剪下来的,有些枯黄的白花,像一只只坠落在地的白鹭。
白鹭花,是刘子业送给原主的礼物,世所罕见,原主不放心交给下人照看,恰好有一名面首爱侍弄花草,便交给他照看了。
没想到居然会被人剪掉。
羡奕有些惊诧地看着他,随后转头对刘楚玉说:“殿下,这白鹭花贵重无比,未临管理不当确实该罚,可最该罚的,还是这剪花的人。”
眼前这个少年叫未临,看着他这未成年的样子,刘楚玉也不可能罚他。
“几朵花而已,死了便死了,没事儿。”刘楚玉无所谓地说。
在场的所有面首都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白鹭花是长公主最爱的花,本以为这次未临难逃一劫,没想到长公主不仅没罚他,甚至一点儿都不生气。
羡奕蹙了蹙眉,对刘楚玉说:“殿下,虽说这只是几朵花,可这剪花的人却是故意陷害未临,也是在破坏您的东西,若是不严惩,只怕还会有下次。”
刘楚玉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虽然只是剪掉了几朵花,可是这个剪花的人是想让未临被罚,甚至是被她处死。
毕竟原主性情暴躁,这些面首大多都是无权无势的平民,在原主眼中,这些花或许比人命还重要。
“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刘楚玉问未临。
那人剪花的目的无非就是陷害未临,刘楚玉干脆从他得罪的人里入手。
“这……”未临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为难地开口,“我前几日和驸马爷生了些口角。”
刘楚玉拧眉,神色复杂地问:“何戢?你和他怎么会吵起来?”
未临语气有些委屈,“驸马爷一向看不起我们,上次我遇到他,他说我们这些面首都下贱,我一时冲动,就反驳了他。”
刘楚玉十分惊讶,“他真的是这样的人?”
明明上午的时候,何戢还对两个侍卫恭恭敬敬,未临却说他对自己十分不屑。
见刘楚玉不信,另一个面首也跪下来,“请殿下做主,驸马爷平日里就是如此,我等早已倍受欺凌。”
“殿下,驸马爷出身高贵,对我们冷嘲热讽也就罢了,这次居然还剪掉了白鹭花来陷害未临。”
“请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几个面首都站出来,一个接一个地跪下诉苦。
羡奕低着头,面上浮现出一个狡黠的轻笑,当然,刘楚玉没有看到。
刘楚玉见这么多面首又跪下了,连忙说:“都起来吧,他要是真的这样对你们,我会给你们做主的。”
她心里将信将疑,毕竟这么多人都向她告状,说不定何戢真的就是这样的呢。
羡奕说:“殿下,虽然他们都这样说,但我认为驸马品行端正,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事,还请殿下给我一些时间查清楚,还驸马一个清白。”
“好。”刘楚玉点点头,她倒是希望何戢真的不是这种人。
刘楚玉刚要叫众人散去,秋雨便疾步走来。
她走到刘楚玉身边说:“殿下,奴方才发现,王前和徐路两名侍卫,死在了前院。”
刘楚玉心跳一滞,上午她将两人交给了羡奕处理,特意嘱咐不要杀人,结果下午,两人就这样死了。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还是沾上了人命。
刘楚玉难以置信地看向羡奕,“你杀了他们?”
羡奕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十分错愕,他明明没有杀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