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是巳时末尾结束的,张炳昌是午时一刻回来的,苏哲是午时二刻被叫醒去张炳昌那儿的。
进房间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的苏哲一进门见到张炳昌黑着一张脸,大大咧咧地坐下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张大人,不至于吧,我就是打了个盹儿,看把你气的···”
“我哪是气你?”
张炳昌咬牙切齿,继而又深深一叹,道:“我是气有人嚣张跋扈,更气有人骨头太软,也气自己能力不足啊!”
苏哲一挑眉,看着跟怨妇似的张炳昌,便问道:“鞑靼使团那边的事儿?”
张炳昌咬着牙,一屁股坐在苏哲身边,说道:“鞑靼使团今日正式觐见递交国书,但态度却嚣张至极,国书之中鞑靼国主非但不称下臣,自称为朕,反而对圣上开口便称尔,这完完全全是往年我们晋王朝圣上对鞑靼国这些附属国家下圣旨时的称呼和语气!”
“不但如此,国书之中非但没有提及对圣上和晋王朝的赞扬,甚至对这些年没有纳贡绝口不提,甚至还哭穷,要求咱们晋王朝送几万牛羊和几千美女给他们,甚至还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两黄金、百万
两白银,说什么鞑靼国如今国事艰难,国内局势不稳,若是没有这笔支援,他们就控制不住军队,而军队不受控,就会有人骚扰边关,甚至劫掠晋王朝的村庄,这不是明摆着的威胁?”
一直听到这,苏哲其实都没什么感觉,甚至还对张炳昌的义愤填膺有点不理解···
国家跟国家之间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强大的国家永远都是压着弱小的国家,说话做是作威作福,实力悬殊之下,没有对错,小孩子才会计较对错。
老是提以前自己国家多牛逼,就显得幼稚了。
现在不是没那么牛逼嘛,反而是以前弱小的现在起来了,上嘴脸也是人之常情。
一直到苏哲听到下面的话。
“更可气的还是那鞑靼三皇子,面见圣上非但不跪,反而还大放厥词,口称晋王朝自诩礼仪之邦,应当拿出待客之道,为其在圣上身边安排一把椅子坐下,而后又要求圣上将玲珑公主许配给他···”
“啥玩意儿!?”
绷不住的苏哲打断了张炳昌的话,表情如同被偷了家的独狼,暴躁地说道:“那狗东西想死!?”
张炳昌仿佛找到了知音,立刻道:“如何
不是!?他竟然胆子大到要和圣上平起平坐,简直彼其娘竖子也!”
苏哲一脸不爽,“什么杂毛狗就想娶玲珑公主,也配?”
张炳昌愣了一下,原来世子爷暴躁的点在这儿···还真是本性,真性情。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张炳昌的表情颓丧下来,说道:“使团走后,圣上要求大臣们发表看法,结果面对鞑靼的威胁和无礼,朝堂之上竟然超过大半人是求和的姿态,请求圣上妥协,满足鞑靼的要求。”
“想我堂堂晋王朝,当年百万将士气吞万里如虎,如今满朝文武,却没几个骨头是硬的。”
张炳昌眼眶泛红,悲切道:“当真是可悲!”
苏哲也气笑了。
鞑靼的态度他能理解,但晋王朝这满朝文武的软骨头,他就想不通了。
“我爹还没死呢,他们怂个什么劲?”苏哲道。
张炳昌没吭声,欲言又止。
苏哲嗤笑道:“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清楚的很,朝上那些老狗一个个都怕我爹借战争复出,重新掌握兵权,然后顺带手可能把他们一个个地收拾了是不是?”
张炳昌没吭声。
但这种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
答案。
“还真是乡下的土狗,就窝里横,这帮人宁肯给外人踩在头上拉屎撒尿,也不愿意手头上那点小权力有半点损失。”
苏哲嗤笑道:“行了,下午请个假,我回家一趟。”
“世子回王府做什么?”张炳昌追问一句。
站在门口,苏哲一脚在门外,一脚在门内,扭头对张炳昌说:“你不是说满朝文武没一个硬骨头?今晚本世子就要当一当那个硬骨头,回家找底气去。”
一路直奔苏王府,苏哲进门就直冲后院找老爹。
“老头,鞑靼使团来了,那个吊毛三皇子牛逼的很,皇上昨天要我参加今天晚宴,我要搞事情!”
正在练字的苏洪烈抬起头看了一眼嗷嗷叫的苏哲,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然后不咸不淡地说:“哦。”
似是想到了什么,很认真地说:“鞑靼?三皇子我不认识,但我记得以前我打匈奴的时候,鞑靼的君王给我牵过马。”
苏哲一愣,“这么牛逼?”
“怕我顺带手把他们给灭了,顺道再来学点本事,本来想培养一下,当作养在塞外的哨子帮晋王朝看着匈奴,但不行,太笨。”
苏洪烈皱着眉头,表情有
些嫌弃,“教不起来。”
“你去地窖最后一个藏库,第三排架子最下面有一口箱子,里面装了一些东西关于他们的,晚上带去。”
“老头牛逼!”
苏哲眉飞色舞,刚要出门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老头,要是真打起来,你有机会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