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曦见何老太太如此说,觉得她比蒋老夫人强。
首先知道自家身份,没说知道对方高门就两眼放光。换成蒋老夫人,那得乐晕,哪会考虑人选有没有问题。
她又说一句:“如果说的是薛大将军二弟的庶女,那么她嫡姐的婆家是魏兴郡王府。”
何老太太更加惊吓,他们何家那一支在相州,何文彦对于他们都是大官了,听到薛大将军府,还有郡王府,高高在上的府邸,孙子竟然能和这种人家结亲,不心动是假的。
又想一想不可能,要不就是人选有毛病。
何老太太说道:“回头我仔细问问汕桥。”
接着她又很诚恳地给莫晨曦道谢,“我家汕桥说了,来了之后都是你照顾他不说,还带他回你娘家,还让汕洛经常去学堂去给他送吃的,我又过来给你们添麻烦,真要多谢你。”
莫晨曦说道:“堂婶客气了,总归是一个祖宗的,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汕桥这孩子懂事,每次回来买些吃的,我敬佩堂婶,能把孙子教养得如此出色。”
何老太太笑容里带着骄傲,态度谦虚,“哪有侄媳说的这么好,只不过听话,你家汕洛实在,有福气,娶的媳妇也好。”
她拿出一张银票,“虽说都姓何,到底是两家人,不是我非得见外,你婆婆那个人,我要吃她的喝她的,她不定怎么编排我。你拿着,以后我在这住着也不落面子,她也能顾忌点。”
莫晨曦心想,这才是个聪明的老人家,知道怎么应对蒋老夫人。
蒋老夫人在相州吃堂婶喝堂婶的,那么堂婶来京,银票一甩,先堵住蒋老夫人的嘴。
莫晨曦说道:“这一年多我没管过账,是二弟妹辛苦。”
何老太太收起银票,“回头我给二侄媳,让我说你好好养病,孩子管好了,其他看不见听不到,不然要气死。我仗着长你一辈,人老了废话多,就多说一句,有的人是得寸进尺欠收拾,你把她当人看,她拿你不识数,你不把她当人看,反而她在你面前装孙子。”
莫晨曦都要笑出来,说的就是蒋老夫人,看来婆婆在祖宅没少折腾事。
估计这位何老太太一开始还高看她一眼真诚款待她,后面见了她真面目,没少收拾她。
要不蒋老夫人对何老太太有点顾忌。
何老太太先给京里何家当家主母莫氏交了底,表明我不是来打秋风的,因为我儿媳说漏嘴造成你婆婆提前回来,所以我跟着过来。
一是帮你压着她,二是因为我孙子和高门大户的亲事,哪怕不成,也说明我孙子比你何家子孙优秀。
等单独见了孙子,听了孙子所说,震惊。
薛大将军家喜宴,莫氏是上宾,莫家酒楼开业,去的都是权贵,薛大将军的二弟都去了。
想想刚才还在莫氏跟前带有骄傲,莫氏温和微笑,没露出一丝不屑。
何老太太之前有一丝瞧不上京里的何家,这会也得说她看不起的蒋老夫人有福,有个好儿媳。
但她又没福,这么个好儿媳在她嘴里啥也不是。
何汕洛又说了堂哥汕洛的师父是太后娘娘堂嫂的弟弟,富贵人家嫡长子,还是萧大儒的女婿兼关门弟子,堂哥也带他去拜见过。
何老太太心怦怦跳,她不知道萧大儒是谁,但能被称为大儒,就是让人追崇的高人,还得是有学问的人。
难怪莫氏听到汕桥能和薛家结亲没一点羡慕或者吃味表情。
她用家乡话骂了一句:“那个老货,身在福中不知福。”
心里想,我儿媳要是这样的,我得把她供起来。
她问孙子:“薛家女你见过没有?”
何汕桥摇摇头道:“没见过,薛同窗说她堂妹的姨娘早早没了,是跟着嫡母长大。薛同窗说我中举后他再给家里说。”
何老太太知道孙子今年要下场了。
就是户籍在相州,要回去考。
要是能把户籍挪到京城就好了,回头找下堂侄问问。
蒋老夫人在给长子发脾气。
“这么大的事也没说给我说一声,成亲也不等我回来,我当祖母的,长孙成亲不在场,让我面子往哪放?你请你舅来了吗?”
何文彦直接回答:“没请。”
蒋老夫人更加怒了,一拍桌子道:“你这是不把你娘放在眼里!舅为大你知不知道?”
何文彦说道:“娘因为什么去的相州?娘还嫌舅给何家惹的麻烦不多吗?”
蒋老夫人声音低了,“那也是你舅,再说一码归一码,汕洛成亲这么大的事你舅没来,外人不也笑话你?”
何文彦说道:“我儿子他舅在场,谁笑话?”
蒋老夫人被儿子的话噎住,以往都是小儿子怼她,如今长子这么怼她,她当娘的面子往哪放?
她一下哭开了,边哭边捶自己胸口。
“我怎么这么命苦,养了一窝子不孝子?老天怎么不收我走?让我活着看儿子的不孝吗?”
何文彦无奈跪下。
这时何老太太进来,她黑着脸说道:“嚎什么嚎?好福气都让你嚎没了,在相州动不动就嚎,回来了还是嚎!难怪你家文彦升不上去,都是你防的,不怕别人说你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