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在即,她云凤紫,自然也得趁此之前早些见到那女医,从而,将所有的一切与那女医挑明。
总觉得,那女医上次临走时的那些话无疑是极为厚重,似是压着要改变她一切的话一般,再加之当初君黎渊那般发疯了似的想让她交出摄政王府遗留下来的兵权,是以,她心底在揣度,甚至在极是浓烈的预感,预感当初的一切有关摄政王府的谣言,许是都要开始全然的水落石出。
倘若当真如此,倘若摄政王府遗留的兵权终于现世,她云凤紫,可是能彻底摆脱这般束手束脚的命运,真正的,毫无顾忌的去实现自己的所有抱负?
心思蜿蜒,层层起伏。纵是身子仍在继续朝下滚,但嘴角之上,却抑制不住的勾了冷笑。
身子不住的翻滚,本以为自己要全然滚落到山脚之下,却不料许是滚出十米之距,顷刻之际,有人自头顶迅速蹿来,而后,似有什么强健有力的东西陡然勾住了她的腰身,蓦地用力,瞬时便将将她勾得停住。
身子骤然停歇,那天旋地转之感陡然静歇,一阵阵浓烈的黄灰肆意扬起,凤紫浑身剧痛,下意识睁眼朝腰间一望,才见束缚在自己腰上的,是一只手臂。
她瞳色一滞,微微而怔,本要下意识的抬头朝头顶之人望来,奈何身子骨着实极为的疼痛虚弱,此番稍稍抬头之际,脖子便疼痛得厉害,而后努力了几回,脑袋竟也全然抬不起来。
“你如何了,身子可有摔倒哪儿?”
正这时,一道熟悉之至的嗓音自头顶响起,语气却略微急促,似是极为难得的夹杂了几许不曾掩饰的焦急。
此番不必抬头,听这声音自然也知救她之人是谁,凤紫神色微动,索性放弃抬头,仅是缓缓无力的垂头下来,唇瓣一启,只道:“王爷,凤紫身上疼,许是,许是摔着了。”
嘶哑不堪的嗓音,孱弱尽显。而这般孱弱之气,一半是出自伤痛,一半,则是出自刻意。
今日演这么大场戏,自是要做给萧瑾看的,如今萧瑾正于头顶,她又如何不好生脆弱一回。毕竟,近些日子萧瑾对她不薄,此番见她身子如此,许是会让侍奴速速带她回府,再寻求女医医治,只奈何,后面的一切之事,凤紫本是全然想好,奈何待得她嗓音落下片刻,萧瑾那只勾在她腰间的手竟蓦地用力,迅速便将她打横抱起,而后迅速朝山下行去。
他速度极快极快,凤紫目光朝上一望,便能恰到好处看到他那张焦灼阴沉的脸,且若细观,却也莫名觉得一道道汹涌狂怒之意在他瞳中时起时伏,突然,凤紫心生微愕,不知萧瑾如此大的火气,究竟是为何。
“凤儿姑娘,你此际感觉如何了?”却是片刻,那君若轩已是追了上来,语气也略微发紧。
“瑞王还是顾好你自己足下,此番将这婢子推下山虽是小事,但瑞王你摔着了,倒是大事。”不待君若轩尾音全然落下,萧瑾便阴沉沉的出了声。
君若轩眼角一挑,面上也蓦地卷出了几许怔愕,随即当即抬头朝萧瑾望来,“厉王爷以为是本王将凤儿姑娘推下来的?”
他语气中积了不曾掩饰的诧异,连带脱口之言都增了几分不可置信。
他君若轩虽风月不羁,但自然也不是随意推人之人,且方才明明也是要抬手拉这女人,怎也不知这女人竟是脚滑,整个人就滚了下来。
“是否是瑞王所推,瑞王心底最是清楚。她上次被瑞王领入宫中,便伤痕累累的归来,而今身子骨稍显愈合,瑞王竟再有心算计。本王这人,虽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与瑞王红脸,但瑞王行事,自当也稍稍安分一些,毕竟,手伸得太长,偶尔之际,终究不是好事。且我厉王府的人,瑞王也得好生掂量着对待,毕竟,本王这人虽冷心冷性,但自然也是喜欢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