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乃厉王的婢子,自然是要跟着厉王的。”待得片刻,凤紫终是按捺心神的回了话,语气也淡定自若,但却任由君若轩略微愕然的朝她凝望,她就是不愿抬头分毫,无心看他一眼。
君若轩面上也逐渐漫出了几缕复杂,随即神色微动,勾唇而笑,继续道:“厉王都还未拒绝,凤儿姑娘倒是主动拒绝了,怎么,凤儿姑娘就这般不喜与本王在一起?”
他嗓音略微夹杂着几许漫不经心之意,然而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他语气中卷着的几分威胁。
终归是皇家贵胄,加之常日历来高高在上,鲜少不被人放于眼里,如今凤紫明之昭昭的委婉拒绝,的确也让他的面子与满身的傲气稍稍有些下不来台。
奈何即便如此,凤紫也浑然无心妥协。
与君若轩接触得久了,各种之事皆发生在身,是以对他的好感全数败光。如此,上次在宫中才吃了大亏,此番若与这君若轩一道上山赏景,指不准有何被他如何算计。再者,萧瑾对她真正之意,她也略微摸不通透,更也不知此时此际,萧瑾是否还会前几日那般在君若轩那般维护她,是以,有些事终还是要自己争取,与萧瑾在一起赏景,虽索然无味了些,但至少,不会措手不及的掉命。
“凤紫是奴,何来喜欢与不喜,凤紫仅是想好生服侍厉王爷罢了,绝无其余之心,望瑞王明鉴。”待得片刻,凤紫才略微坚持的回了话,说完,目光便朝萧瑾望来,则见萧瑾面色幽远淡漠,整个人依旧是清冷如常,似是不曾因此番这话题所扰半许。
又许是察觉到了凤紫目光,他这才下意识转眸而望,只是那双漆黑无底的瞳孔仅是对凤紫对上一眼,而后便自然而然的挪开。
“赏景虽可分道而行,但厉王府的人,自然是要跟随本王一道。”随即,他便薄唇一启,平寂无波的回了话。
瞬时,君若轩眼角一挑,自然也是知晓萧瑾此话之意,只奈何,此番出来本是心有目的,如此之下,又如何能空手而归。
“也罢,既是厉王都已这般言话,本王自然不可说什么。毕竟,外出赏景本为怡心放松,此番再遇熟人,还是一道赏景热闹热闹为好。”他目光静静的朝萧瑾凝着,整个人笑得懒散邪肆,待得这话一出,他便浑然不再耽搁,仅是话锋一转,继续道:“此际时辰已是不早,厉王爷,我们且先朝山上走吧。”
“瑞王不自行赏景了?”萧瑾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问。
君若轩摇摇头,轻笑道:“一人赏景倒也无趣,更何况,本王对这红枫之地不熟,恐要迷路,还是与厉王一道为好。”
这厮都将话说到了这程度,萧瑾眉头微蹙,但自然也是不能多说什么。
此番与君若轩为盟,虽全然不喜君若轩之性,但自然也无要与其彻底翻脸之意,如此,这厮若要跟随,他萧瑾自是应允,只不过,他心底也是明然如雪,知这君若轩究竟打的是何主意,是以,防备之心自然是有,抵触清冷的态度,也分毫不松。
一行人再度缓缓往前,心思各异。
此际时节着实正好,漫山之中,枫叶红尽,入目之中,似如成片的火海缠绕,绚烂夺目,极是惊艳。
凤紫心有起伏,越是朝山上而行,心底的叹息与复杂之意便越发而深,此番萧瑾与君若轩双双在旁,她若要脱身并不容易,若想入城寻那女医更是不易。
是以,此番漫漫赏景之路,她该当如何来脱身,甚至,来应对?
正待思量,却是正这时,君若轩那柔腻腻的嗓音突然而来,“上山不易,凤儿姑娘的伤并未痊愈,此际,身子可是累了?”
这话说得倒是体贴关心,只是入得凤紫耳里,却荡出了几许复杂,总觉得他这话不安好心,是以,便也极为抵触。
她缓步往前,整个人表面淡定自若,似如未觉。
然而片刻,君若轩则凑在她身边继续道:“凤儿姑娘可是累了?不若,本王拉着你前行吧,若不然,你身子本未好,万一摔跤,可是不好了呢。”
他嗓音依旧柔腻,只是这话一出,却也不待凤紫反应,他竟突然伸手而来,径直朝凤紫手腕扣来。
凤紫眉头一出,面色终是沉了半许,却也在刹那之际,她瞳孔微微一缩,一道几不可察的精光陡然在眼底滑过,随即,不待君若轩的手牵上她的手腕,她则故意足下一滑,瞬时,整个人陡然重心失控的跌倒在地,而后迅速朝山下滚落下去。
身子一遍一遍的撞击在地面,脑袋也被摔得七荤八素,甚至于,地面还有不少杂草树棍之物,不住的划割着身上的皮肉,疼痛,也自周身大起,惹得她面色抑制不住的发白。
“凤儿姑娘!”刹那,头顶传来君若轩那惊得不轻的嗓音,那脱口而出的语气,竟是极为难得的有些沙哑和震撼。
凤紫心生冷冽,纵是浑身疼痛,心底则除了冷笑之外,并无其它。
此番故意摔落而下,浑身剧痛,代价的确是大,但此番之为,又何尝不是要孤注一掷的见那女医。若不然,待得此番安然赏过红枫后,一旦回得厉王府,她自然也是再无理由在短时间之内再出府,且近日京中的局势也是不稳,再加之大梁皇子与大梁公主兴风,是以,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