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奈何,君若轩却是并未回话,整个人依旧淡然沉寂的立在她眼前,便是不用抬眸,也知他那双邪肆张扬的眼,正如盯着蝼蚁一般观她。
思绪翻转摇曳,厚重凉薄。
凤紫匍匐而跪,满身恭敬,一言不发。
周遭气氛,也再度的沉寂下来,无声无息,透着几许厚重与压抑。
如此气氛,一直持续了半晌,而后,君若轩那悠然兴味的嗓音,才慢腾腾的扬来了,“凤儿姑娘这话,说得倒是让人触动。只不过,本王身边做牛做马之人自是极多,不缺凤儿姑娘一人,是以,你要报答本王,该如何报答?”
凤紫微微一怔,心绪波动,刹那之间倒是并未想好对策之言,却也正待她暗自迅速的组织言语之际,君若轩突然轻笑两声,再度兴味鄙夷的道:“难不成,凤儿姑娘仅用一腔真心来报答本王?只不过啊,你这真心,本宫倒是看不见,总也不能,让凤儿姑娘亲手将心挖出来给本王看吧?”
挖心?
短促的二字入耳,一时之间,竟在心底掀了大波。
她兀自垂眸,整个人恭敬十足,并未立即言话,待得沉默半晌,她才强行按捺心绪一番,低沉嘶哑而道:“奴婢的真心,虽不能看到,但以后王爷若是吩咐奴婢什么,奴婢自当竭尽全力的办到。”
这话,她依旧说得极为认真,厚重至极。
也本以为,便是她都已卑微顺从到如此地步,已将话说到了这层面上,这君若轩定也不会在戏弄她的兴趣消散之前放过她,却是不料,待得她尾音一落,君若轩便再度轻笑两声,悠然懒散的出了声,“当真是,本王吩咐什么,凤儿姑娘便要竭尽全力做得什么?”
凤紫强行按捺心绪,收敛住瞳孔中的起伏,恭敬而道:“是。”
这话一落,君若轩也未耽搁,懒散如常的道:“凤儿姑娘如此之言,倒也让本宫满意。只不过,口说毕竟无评,倘若凤儿姑娘日后反悔,并不按照本王所说的做,又该如何?”
凤紫眼角几不可察的一挑,只道这君若轩倒是滑头得紧,行事也是环环紧扣,谨慎完美,如他这般人物,又得皇后倾囊而助,君黎渊那般伪小人,许是当真难以斗过这君若轩才是。
思绪如是摇曳翻转,一时之间,凤紫并未立即言话。
仅是片刻,君若轩嗓音一挑,继续出声,“本宫之言,凤儿姑娘可想好回话了?”
凤紫应声回神,下意识的抬眸朝他望去,待得目光与他那双兴味邪肆的瞳孔对视一眼后,她便强自镇定,故作自然的垂眸下来,恭敬厚重的道:“倘若到时候奴婢不曾按照王爷之令行事,那时,王爷再要奴婢性命也无妨。”
这话一出,君若轩似若听了笑话,戏谑懒散而笑。
凤紫眉头稍稍一蹙,兀自沉默,并未多言。
片刻之后,君若轩便按捺住了笑声,庸然缓道:“本王要你性命,并无用处,亦如凤儿姑娘这个人一样,一无是处。只不过,你既是如此想求生,国师也不愿你如此送命,是以,本王便是不给你面子,也得给国师一个面子,让你活着。只是,凤儿姑娘终归是落在本王手里,也终归是差点坏了本王大事,是以,要彻底让本王饶你,自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凤儿姑娘需发一个毒誓,日后定听从本王暗中差遣行事,若又违背,定,不得好死。”
这话越说道后面,他的语气变越发的挑高,兴味十足,甚至细细揣度听闻之间,也不难察觉他语气中夹杂的几许戏谑与威胁。
凤紫眉头一皱,面色也抑制不住的沉了几许,一时之间,着实不知这几个贵胄之人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独独盯上她云凤紫!
那萧瑾盯上她,纠缠于她,尚且是因她摄政王府的兵权;而那叶渊盯上她,也大可认作是不愿她蛊惑了萧瑾;但那君黎渊这么快竟盯上她,无疑是在她意料之外,更让她不知何故,唯一能揣度的便是,那君黎渊以前与她相恋数载,自也熟悉她的所有音容相貌,身形骨骼,是以,或许是她的嗓音,亦或是她的五官,或是她的身形让他怀疑上了她的身份,是以才会如此刻意的盯上她,肆意的与她接触,甚至也肆意的将她退至风尖浪口。
是以,仔细思量之下,倒也觉那萧瑾,叶渊,甚至君黎渊特殊待她,自也有各自的目的,但如今,这君若轩竟也如此针对于她,刻意的算计与戏弄,她倒是着实不知缘由,更也揣度不出什么来。
她容貌良妃入目,性子也并非恭顺,整个人也鄙陋如蝼,一无是处,是以这君若轩,究竟是盯上了她哪点?
就因,她如今是叶渊身边的婢子?
思绪翻转摇曳,越想,心底越是嘈杂无底。
则是片刻,君若轩那戏谑懒散的嗓音再度从头顶扬来,“凤儿姑娘如此沉默,可是未听见本王之言?又或者,在无视本王之言?”
凤紫应声回神,强行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奴婢岂敢无视王爷之言,只因,王爷既是有意放过奴婢了,奴婢自也是心有惊喜,从而激动难耐,略微走神罢了。”
说着,再度毕恭毕敬的朝君若轩磕头一下,只道:“王爷让奴婢发誓,奴婢发誓便是,倘若日后奴婢违背王爷之言,不遵王爷之令行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