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如烟出堂后,洛无念那一双明眸似含着繁星,直勾勾地盯着君莫笑。
她目光如箭,似要将他里里外外都看穿个透彻。
“哎哟喂!”
洛无念柳眉轻挑,朱唇轻启,神情娇媚得如同盛开的牡丹,语气却古里古怪。
“某些人啊,前几天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就像天塌了一般,可谁能想到啊,下一刻就跟失忆了似的,把自己那丑态抛到九霄云外啦,真是让人家开了眼呢!”
君莫笑一听,顿时面皮泛红,他不禁轻咳一声,出声问道:“难不成,我还能杀了她?”
说完,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狡黠看向洛无念,眼睛眨了眨。
“也不知道是谁,在路上还念叨着什么事实不可改,这呀那呀的……”
洛无念闻言,那粉面也如桃花般红了起来,夫妻二人目光交汇,刹那间,相视一笑。
洛无念突然蛾眉微蹙,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出声问道:
“夫君似乎对那位昭王特别了解?”
君莫笑听闻此言,面色瞬间泛苦,长叹一口气道:“昭王么,一个可敬可怜的女子。”
说完,他神色变得凝重,看向洛无念,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且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说道:“倒是你,以后离她远些!”
“咯咯咯咯!”
洛无念用手掩住那如花似玉的面容,笑得花枝乱颤,眼神里满是调侃之意。
“没想到,我们的六殿下,竟然也会吃一个女子的醋,这可真是稀罕事儿呢!”
……
与此同时。
皇宫内。
陈矩脚步急促,小碎步迈得飞快,压低声音对皇帝说道:“陛下,六殿下回来了。”
皇帝批阅奏折的手猛地一顿,眉头紧锁,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低声道:“今日才初六吧?”
陈矩的声音更低了,低得如同蚊子哼哼:“是昭王动用了八百里加急……”
陈矩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喉咙像是被石头堵住。
待陈矩说完,皇帝深吸一口气,才面带无奈地说道:“随她去吧。”
那语气里有无奈,有担忧,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陈矩躬身,刚要转身出门,那脚步还没迈开,就又被皇帝喊住。
皇帝眼神犀利,语速极快:“通知御膳房准备一些膳食,再将昭王传召,就说无念也来了。”
陈矩不敢耽搁,应了一声,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门去。
不一会儿,君莫笑与洛无念就进到了御书房。
“见过父皇。”
夫妻二人齐声行礼,声音在安静得有些可怕的御书房里回荡。
皇帝微微摆手,那动作显得有些不耐烦,道:“来了,先坐吧。”
说完,他便又低下头,继续看着奏折,眉头皱得更紧了。
夫妻二人坐下,君莫笑眼珠转动,谨慎地在四下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而洛无念则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眨不眨地盯着案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被这奏折的数量惊到了。
君莫笑在心中暗自吐槽:“这皇帝不好做,皇子也不好做啊,这饿着肚皮就被拉进宫,真是无语。”
二人原本正满心欢喜地准备享用晚餐呢,结果,一辆马车如恶魔般降临,不由分说,就把他们拉进了皇宫。
“这年后,各地奏折也忒多了些,什么恭维的话都往上写一通。”
皇帝猛地把奏折一甩,那奏折如同暗器般朝着君莫笑飞去。
奏折散开,君莫笑眼快,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这是并州指挥使李绩的一道奏折,讲述的是并州出现抢民事件,要求皇帝发兵剿灭。
那奏折上除了开头一句“吾皇圣安”,再无其他多余的恭维话语。
君莫笑看完,赶忙站起身,走过去捡起奏折,小心翼翼地合上。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将之放回案桌,这才陪着笑脸说道:
“父皇,您消消火,这过个年的,官员们问候一声,也是对您的敬重啊。”
皇帝没有抬头,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两声:“没有了?”那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额!”
君莫笑被问得一愣,眼珠一转,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父皇,儿臣这里有几物,需要呈给父皇。”
君莫笑说完,从案桌上拿过毛笔与纸张,神色专注,在纸上快速地涂涂画画起来。
待画完,他便拿着纸张,走到皇帝跟前,说道:“父皇且看,此乃是一种新型的犁,此乃犁头,此乃犁架。”
“这犁与以往不同,它操作更灵活,能适应不同的田地地形,尤其是小块且形状不规则的农田,可大大提高耕作效率。”
“……”
皇帝一边听,一边点头,眼中神采奕奕,说道:
“这犁若真有此等妙处,于我朝农事大有裨益,若如你所言,父皇记你大功一件!”
继而,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的笑容上多了几分无奈之色,道:
“只是农事之变,牵一发而动全身,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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