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身世告破,皇上几度气昏在大殿之上。
此事虽大,说到底却也算家事,太子元铭瑄见事态愈演愈烈,在紧要关头站出来提议此事私下处置。
然而皇上听了太子的话不仅无有回应,反而怒气更盛。
萧顼萧枫棉兄妹二人在被提往大殿的半路上就接到了被处决的通知。
圣上口谕赐萧枫棉毒酒一壶,萧顼斩立决。
而元琛也在一众朝臣的见证下被贬为庶民,暂扣大理寺,择日发配边关,永生不得再入京城。
至此皇上的身子也再强撑不下,当即便被邓公公和两名内监搀扶下去休息了。
因着皇上身子抱恙,有关于尹远州一案也被迫搁置。
事后元祺第一时间把姜滢阮约出来说明了情况。
来客酒楼一处包厢,姜滢阮听元祺讲明大致情况后心中异常痛快。
如今萧氏已彻底覆灭,就算短时间内元璟衍的禁足未能得解也无有大碍了,至少眼下他除了不能自由行动之外,已无安危之忧。
见元祺眉头不展,姜滢阮问道:“在想什么?”
“今日我瞧老四的反应倒不像是伪装,我在想他是否真的不知自己的身世。”
“应是不知。”
“如何说?”
“元琛虽有坏心,可他的坏说到底也是被萧枫棉驯养的。他这十余年来从未在你们面前露过假,想来他对皇上的敬孝也是真的,若他早知自己非皇上亲生,他未必还会如此自然的尽孝,若是半途得知就更不可能了,一个成年人的情绪感知已近完善,突然间被告知自以为的父亲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外在表象绝不会毫无漏洞,人性本如此,除非他生来无心。”
“这几日我亦想过,老四野心不浅,城府更是随了她母亲大半,可他与父皇相处确实寻不到破绽。”
姜滢阮点点头:“那便是了,再者说元琛的父亲不管是圣上还是慧王,对萧枫棉来说他都姓元,若非生死关头,萧枫棉不会多此一举将此等隐密捅破。我猜若非萧枫棉意识到朝中风向有变,她大抵是不会动用慧王冒险行事的。”
元祺挑眉:“不错呀,分析的头头是道。”
“近朱者赤嘛。”
两人相视而笑,元祺自酌一杯酒刚送到嘴边忽而又想到了什么。
“阿阮呀阿阮,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会闲坐得住,听牢房的狱监说你两日前曾出入过大牢,那齐皓天是你忽悠上殿的吧?”,元祺手指轻捏酒杯微旋,一副戏谑的表情。
“怎么能叫忽悠?齐皓天好歹胸有才学,是个聪明人,稍加提点便可辨别利弊,他自是想得明白弃暗投明、戴罪立功才是正途。”
“你这话也就能与我说说,你去见齐皓天这事儿若是让某人知晓,我猜日后不管是明途还是暗道,这姓齐的估计都难走得下去。”
姜滢阮轻咬粉唇,这一点她改日确实要好好与元璟衍说道说道,这家伙醋劲儿大,他本就看齐皓天不顺眼,若让他知晓他因他去见了齐皓天,甭管那姓齐的献没献功,估计都要再遭一波罪。
“元祺,三哥,此事你大可不与元璟衍提及,你不提元璟衍也不会细问的,人家齐公子好歹做了回好事,总不能出了力还不得好吧?”
“呦,有事相求便知我是哥哥了?”
姜滢阮连忙给他斟酒献媚:“您可一直都是好兄长。”
“哦?有多好?说来听听。”
“要论您的优点哪能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感悟自在人心。”
元祺轻哧:“鬼机灵。”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了,先前闯入我院中的黑衣人可摸清门路了?”
“嗯。”
“是临川那位派来的?”
“不是”,元祺眉心微凝:“人是自良汴来的。”
姜滢阮意外:“良汴?荆王的人?”
元祺摇摇头:“也算不得,不过确与荆王脱不了干系。”
……
两人一直在酒楼坐到月上枝头才将将把近日之事聊了个清楚。
从酒楼出来,姜滢阮感觉脑袋里那一团冗杂的乱麻终于被清理干净了,倾吐一口浊气,身子霎时轻快不少。
“今日我带了马车,三哥就不必送了,你方才不是说皇上受了刺激龙体有恙吗,明日一早你还要入宫探望,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阿衍的事情你也放宽心,待父皇精神好些我便奏呈此事,我会尽快将阿衍放出,让你二人团聚。”
姜滢阮不由弯唇笑道:“你当他真的会安分待在府上吗?”
“他去见过你?”
“我们并未相见,不过我知他来过,他未有露面许是怕给我造成困扰吧。”
“说来也是,阿衍的身手突破禁军防控不是难事。”
“回见。”
“回见。”
……
皇上因受了刺激怒急攻心,从前殿下来便病倒了。
大家都以为圣上卧病在床会命太子暂理朝政,可两夜一天的时间过去了都未见圣上下达旨意,期间只由邓怀向外传了口谕说休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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