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澜口中道出梅勒小主身边儿的侍婢,这个发现令众人窃喜。
怡珠沉了脸色,当着皇后的面唤了一声侍婢小云,正色问道:“当着皇后娘娘与各位娘娘的面儿,你逼得交代清楚,因何要把这一对南珠耳钉赠与叶赫那拉贵人身边的伊澜。”
小云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肩膀轻微的颤抖,喏喏道:“是伊澜姑姑说奴婢的耳钉好看,便让奴婢送给她。奴婢初来皇宫,人事不清,姑姑要,奴婢哪里又敢不给了。”
“胡说八道。”伊澜冷哼一声:“分明是你献媚于我,让我……”剩下的话她不敢说,毕竟私运物品出宫也是有违宫规的,别这里还没有解释清楚,那便又出了纰漏。如此一来,伊澜倒是将心一横,咬紧牙关道:“是你非要送给我的,否则我又怎么知道你有这样的一对耳钉。
你还说是你在府中的时候,福晋赏赐给你的合浦珠耳钉。”
高凌曦眉头一挑,眼皮微微颤抖:“怎么会是合浦珠子呢,分明是南珠。这样贵重的主子漫说是要就给了,即便是抢,也得找一处说理去。看样子小云与伊澜之间,还真是有说不清楚的地方你呢。”
这些是怡珠一早就预料到的,无论是发现了马顺子的玉佩,还是发现了这一对耳钉,都必然会和她扯上关系。可兵行险招,正因为能扯得上关系,才算是“众望所归”,而问题查明白的时候,她的委屈也会随之倍增,让皇上更为心疼。
“小云,你是我的家生丫头,你可别瞒着我,倘若这耳钉真是你送给伊澜的,你便如实说出来。还是……还是你真的另有所图,背着我干下了如此不轨的行径?”怡珠涨红了脸,一双充满愤怒的眼中噙满泪水,微微发红。
“没有啊,小主,奴婢没有说谎,您看啊。”小云跪在了地上,轻轻偏过头去,只见她耳后垂下,有一天很深的划痕,虽然短,却格外清楚。“这就是伊澜姑姑硬扯奴婢耳垂时留下的伤痕,两边都有。她还说,倘若敢禀明小主,就打死奴婢。”
说到这里,她慢慢的将袖子卷了起来,右手臂上有几块淤青:“这是伊澜姑姑掐的,还是奴婢的小主与碧鲁小主同住在咸福宫,都是一样会耍手段的狐媚子,姑姑还骂了好些难听的话,奴婢才入宫不久,不敢反抗,只能由着姑姑把耳钉抢走。
可从头到尾,奴婢都不是心甘情愿的,更没有背着小主做下违背良心的事儿,小主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盼语看了一眼小云手臂上的淤青,到是揪的不轻,也不是最近的新伤,伤痕的边缘处已经微微淡黄,有好转的迹象。再看她耳后撕扯的划痕,却是也是硬拽耳钩子留下的。若真是做戏,这主仆两未免也太尽心竭力了。
伊澜惊愕的恨不得吞下自己的舌头,她连连摇头,如同拨浪鼓似的停不下来。分明就是小云献媚,才将这耳钉送给了她,怎么反过来诬陷她硬抢,还打人。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皇后娘娘,您相信奴婢,奴婢断然不会为了一对珠子做下此等恶事。奴婢并没有哇……”
金沛姿冷哼一声,入鬓的长眉连弧度都生硬了几分。“难怪是合浦珠子还是南珠你也分辩不出来,抢夺旁人之物,当然不止究竟了。可是伊澜,好端端的,你为何要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嫁祸给梅勒贵人,还是很肤浅的贪婪?”
“这不是显而易见了么!”高凌曦唇边的笑意渐渐冷了几分:“前者是居心叵测,后者说明她视财如命。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极有可能出卖自己的小主,为了蝇头小利,调换叶赫那拉贵人的舞鞋。”
伊澜呜咽不止,连连摇头:“奴婢冤枉啊,皇后娘娘,奴婢冤枉。”想着再不说出事情,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伊澜忙道:“实际上,是奴婢贪心,收了小云的好处。答应帮衬着她将一些手工活帕子和梅勒贵人的玉佩偷偷变卖,换取些私己银子。
小云说她初入宫,不晓得门路,为了这个才求着奴婢帮手,将耳珠子送给了奴婢。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尽可以去搜一搜奴婢的厢房,那手帕子还剩下一些,奴婢想留给自己用的。”
小云原本是畏惧的不行,可听了伊澜这话,她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了。“姑姑,奴婢怎么得罪您了,您要这样冤枉奴婢。先说奴婢故意讨好,将这么名贵的东西送给了你,又说奴婢托您干违反宫规的事儿,可实际上,明明就是您抢了奴婢的东西。
皇后娘娘,小云伺候小主多年,一向手脚干净,从不贪什么私己银子,也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手工活拿去变卖。若您不信,尽可以对比奴婢的手工。”说这话,小云将自己缝制的香囊、手帕子,一股脑的从身上取下来,恭恭敬敬的搁在了面前。“若是这样还不能证明奴婢的清白,奴婢情愿一死。”
怡珠也满面是泪,随着小云跪皇后面前:“娘娘,小云是奴婢的家生丫头,既然她说没有,奴婢便信她没有。无论今日之事有什么后果,奴婢愿意一力承担,绝不后悔。”
跪着的两人均有些心气儿,兰昕看一眼伊澜,心里十分的不得劲儿。
娴妃身后的朵澜也是咬牙切齿,趁这个空当没有人说话,便兀自走上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对小云并不了解。可奴婢却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