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吗?”
当顾正听到许晴的调查结果时,整个人的神情是呆滞的。
无论是怎样的犯罪,总该要有一个理由。
而也只有找到了这个理由,自己才有机会顺藤摸瓜,可现在……
“晴姐,你真的把所有的资料都看了吗?最近没有任何同农信社有关的新闻吗?”
杨旭不甘心又问了一声,但许晴此刻也只能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真的没有,能找的资料我都已经找了,但是根本没有和这件事有关的。我觉得你们的推论没有错,如果王农心预先得知了这起运钞车劫案,那这件事一定就是监守自盗,可是我真的找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如果只是单纯为了钱的话,他不能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
“所以钱江新一定有着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们现在都冷静一下,先找到最关键的问题,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破了这个案子,所有的谜团都会迎刃而解的。”
顾正的话不仅是在安慰着许晴和杨旭,同样也在安慰着自己。
在这个时候一旦让焦躁占据理智的高点,那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冷静……”
杨旭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好像缝纫机一般抖着腿,说话的语速也较之往常快了许多。
“顾老板,我不知道你懂不懂金融,但这件事本质上不可能是钱江新因为需要花钱才监守自盗的,他是农信社的行长,无论需要多少钱都可以采取挪用的方式,虽然同样是犯罪可是被发现的可能性会低非常多。我刚才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想法,钱江新这么铤而走险的监守自盗,会不会不是为了自己?”
“你在胡说什么啊?杨旭。”
许晴对于杨旭这像
是穿越般的说法露出了无法理解的神情。
“钱江新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犯罪,那他是为了谁犯罪?怎么可能会有人为了别人的事情做到这种程度?”
“我不是这个意思晴姐,我是想说在顾老板之前查的那些案子里,钱江新根本就是个边缘人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只是觉得,觉得……”
杨旭有些无从组织自己的语言,他虽然是个作家,但在遭遇到类似这样闻所未闻的事件时也同样会有难以描述的情形发生。
但顾正像是明白了,他用着某种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杨旭,随后猛然说了句——
“你是不是觉得核心点很奇怪?在运钞车案里,我至少能够看到三股不同的力量。首当其冲的是王农心,根据之前我们所了解的案例,农信社内部一定存在着包括挪用在内的一系列暗箱行为,而且王农心一定参与在了其中。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被杀?其次是钱江新,作为农信社的行长,钱江新不可能不知道王农心的所作所为,他的默许就意味着他和王农心都参与了犯罪。然而王农心却死在了运钞车案的前一天,这让我不得不怀疑钱江新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第三是榆林县公安,从我的指纹被发现在王农心的家中到安保人员被我的配枪杀死,这件事外人根本无法做到。第四,赵阳付以及隐藏在其身后的刘豫西和渝州传媒文化,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案情来看,杀死王农心的实际执行人隶属于同刘豫西有关的黑势力。换句话说,想要完成这一次的犯罪,就必须要有人能够同时串联这三股力量,而凭钱江新一个人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个人也非常怀疑
。”
“没错!没错!顾老板你简直是个天才!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从之前的案子一直到运钞车案,真正活跃在当中的是顾老板你总结的那个黑势力团伙而不是钱江新,所以这次的事情会不会也不是钱江新主导的,而是刘豫西……”
“渝州文化上市需要大量融资,刘豫西的确有可能想要通过钱江新来获得这笔资金……”
许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得到的这个结论。
“但是农信社应该早就千疮百孔了才对,老孙和我说起过八年前的那起高利贷过失杀人案,在这个案子里赵阳付和王农心的身影都曾出现在其中。现在回想起来,在这个案子里真正的受益人其实是钱江新,可主导人却又像是刘豫西。我有这样一个想法,过去我所看到的黑势力团伙都是利用团伙本身的力量肆意妄为,但这一次刘豫西却采取了另一种方法。他通过极端残忍的手段去为一些人达成目的,并在同时留下证据用于威胁那些人。钱江新能在这几年一路高升当上农信社的行长这其中刘豫西应该做出了不少贡献才对,而反过来刘豫西也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商人一越成为了榆林市了不起的企业家,当然如果将刘豫西当作中心的话,那钱江新可能只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而还有更多棋子也许隐藏在了其它地方。”
此时此刻,顾正的声音显得尤为艰涩。
这或许只是他的推测,但却又是基于现实最为合情合理的推测。
而许晴之后的话语似乎也应证了顾正的这一推测。
“我在查看资料的时候偶然看到一条没什么人注意的新闻,那个和赵曼有关的县农业大学副校长王安
福在半年前被调去了省教育局,我想刘豫西手里应该也有和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