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晚上八点,当孙涛抵达了和许晴约定地点的时候,却发现许晴并不在那个地方。
这让孙涛产生了某种疑惑,甚至开始了担忧。
他叫来了服务员,来时询问关于许晴的情况。
但服务员却对他这么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之前是有位小姐在这里等什么人,但是后来好像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所以急急忙忙地离开了。不过她已经把单买了,还特意关照我们把位置留着,要是有位姓孙的先生过来的话,让您务必在这边坐一会。”
“是吗?”
孙涛对于服务员的描述产生了某种疑惑。
急忙离开这件事显然和许晴之后对于服务员的嘱咐存在着某种矛盾,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什么突发情况的话,她也应该第一时间联系自己才对。
但孙涛显然不可能去同服务员表达自己的疑惑,他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了之前他接受采访时所坐的那张座位之上。
然后突然感觉在坐垫下面有某个东西磕到了他的屁股。
孙涛愣了愣,不动声色地将坐垫下的东西拿了出来,甚至没有看上一眼,就塞进了裤子里。
随后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桌上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不久,那个被孙涛塞进了裤子里的东西就开始震动了起来。
他连忙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朝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之后,才把拿东西掏了出来,发现是一个十分老款的手机。
而刚才的震动则是因为有人将一条信息发送到了这个手机上。
“老地方见。”
“呵,这老顾,逃犯当出卧底的感觉来了。”
孙涛看到了这条信息之后,忍不住露出了莞尔的笑容,甚至自言自语地吐槽了起来。
可说归说,这事却是他求之不得的。
在上次同顾正见面之后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也不知发生了多少其他的事情。
孙涛对于顾正所说的老地方并没有太多的概念,不过他和顾正只见过两次面。
这老地方显然不可能是自己的家,所以剩下的也就只有最初的那个地方了。
一个小时之后,孙涛来到了那个地方,第二次走进了桥洞,然后感觉到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背脊,随即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了,老孙。”
“是好久不见了,不过你这是自己把自己派去当卧底了?”
孙涛转过身来,借着月色他看到了顾正脸上所带着的三分笑意,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倒是也想,当卧底总比当逃犯好。好了,言归正传,我今天找你在这里见面,是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老孙,你觉得上面有多大可能派巡查小组来我们这边调查?”
“我觉得没什么可能。杨旭的案子被归咎成了流窜入室抢劫杀人的案件,而王农心的案子更是连定性都存在着矛盾,至于运钞车的案子,本质上就是银行抢劫杀人案,凶手在外人看来只能是老顾你,就算这里面存
在很多疑点也没有用,因为现在案件的关键就是找到你以及找到丢失的款项。上面最多就是提供警力协助调查。至于巡查小组,那应该是不可能来了。”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只能依靠自己了。”
顾正随意地耸了耸肩,倒也没有在听完孙涛的分析之后出现多少沮丧的感觉。
“靠自己是只能靠自己,不过你今天特意用这种方式把我找来这里,不会就是问这个问题的吧?”
孙涛笑着向顾正顾正望去,他显然非常了解顾正,所以在等待着他之后想说的事情。
“当然不会,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和你确认一些东西。老孙,你现在应该都知道了,在我们榆林县里隐藏着某个大型的黑社会犯罪团伙对吗?”
“只有乌合之众组成的才叫团伙,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因为在这个组织之中我感觉到了明显的分工,以及各种防止暴露的危机预案。”
孙涛摇着头说道。
“好,我赞同你的说法。那你告诉我,这个黑社会组织的主要从事的是哪些事情?”
“这件事我暂时还无法确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是群心狠手辣的人,并且同榆林县不少大型企业有所关联,而且还拥有着完善的保护伞体系。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目前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最早这个组织可能产生的端倪是来源于八年前的一起高利贷杀人事件。我详细调查了这个案子,被害人表面上是因为欠下了高利贷而在追债过程中被误杀,但其实在这件事的背后,真正获利的是农信社的行长钱江新,而当年他还只是副行长。我详细调查了当时的情况,为凶手陆江华安排好所有一切入狱后事宜,并且为其购置房产的人就是王农心,而王农心从八年前开始就一直是钱江新的心腹了。”
“真是有意思。”
顾正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像是一种自嘲的笑容,让孙涛觉得顾正是在对于他此刻的处境而感到无奈。
“你觉得哪里有意思?”
“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案子如果顺着说的话听起来好像合情合理,但反着说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