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使用魔法道具,不允许使用暗器飞刀毒药,对方倒地后不允许追击!我说开始后就可以动手,明白了就去就位吧。”
瘦高老者转身对着城主方向深深鞠躬,招招手八名城卫军从疯虎杰克身后走上前,领着十六名比赛选手,分别往各自的划定的场地走去。随着一声“开始!”响彻夜空,参赛的男女立刻抖擞精神,和对手战在一处。到这个时间弱鸡早就被淘汰,留下的都是有点东西的冒险者,自然较下午的混战精彩许多。连躺了一下午的酒糟鼻子都坐直身体,全心全意地观战不说,还时不时点评几句某某打得好,谁谁出了昏招。让周围那些冒险者看热闹的同时,也能学习些对决的法门。这么想来,花在门票的二十铝币竟然物有所值?
牵狗的胖子端坐在宝座上睥睨四下,眼前两对男女正斗得紧。左手边的男男对决走的是硬桥硬马的工夫,右手边的俩位巾帼也不遑多让。---城主当初也是混过冒险团的,哪里看不出白衣女子的伪装?束胸扎得再紧,包住的那玩意也不会从脂肪变成肌肉。随着腾挪躲闪上下跳动,早就把女儿身暴露无遗。
美杜莎冒险团二当家安吉拉走的是全甲肉盾的路子,若是你以为她是只会挨揍的沙包,恐怕交手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野外那些魔像和“逸散种”,哪个是站着就能耗死的?果不其然年轻版烈火奶奶硬吃几拳后,发现对手力道远超常人,立刻挪动身形开始溜腿躲避。右臂带着单手剑挥舞得仿佛光球一般,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被捅个透明窟窿。
白衣女子却完全没把对面放在眼里,仿佛能看清楚安吉拉所有的动作。那些虚招她压根不搭理,只有在武器加身的瞬间才会用手轻轻拂开。交手几个回合似乎已经摸清了对手的蓄势,陡然上身下沉双足蓄力,下一刻便直直冲进对手身前肘尺方圆。左手握住单手剑的剑尖,右拳猛然砸在混铁打造的方盾上。“砰”的一声巨响好似重锤破鼓,安吉拉觉得仿佛被一辆疾驰的马车撞上,两三百斤的躯体踉跄后退,黄土地上被铁制护脚碾出两条米长的走道?
可这还没完!白衣女子疾跑跟上安吉拉晃动的身形,把盈盈堪握的小腰拧动,一脚低扫踢向二当家的小腿。这个位置可不是盾牌能够得着的地方,随着一声清脆的“哐当”,安吉拉竟然被扫倒在地,砸起阵阵“叮叮哐哐”。远远观望的夫人小姐们立刻聒噪起来---自己中意的选手占据上风,此时正忙着尖叫喝彩呢。
“该死!”
二当家嘴里骂骂咧咧,又担心对面乘胜追击,赶紧用手里的盾牌撑地一股脑站起身来。抬眼却看见这白衣压根没动,还对着自己招招手。顿时一股无名火窜上脑门,取下腰间的小斧抬手便丢。夜里可比不上白天清明,坏娘们为了隐蔽还特意将飞斧上下涂成了黝黑色,打得便是偷袭暗算的主意。
这下就体现出眼力的差距了。瘦高老者压根没瞧见飞过去的玩意,疯虎杰克“哼”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发话,却被上首端坐的城主按住肩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急年轻人要能沉得住气。”
说时迟那时快,米的距离飞斧已经劈面杀到。白衣女子却压根没有拿睁眼去瞧,左手抬到身前揸开五指,轻轻松松把斧头摘下不说,还饶有兴致地拿到眼前端详片刻。而后随手往地上一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又对着安吉拉招招手。西边那些冒险者终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各种脏话咒骂脱口而出,搞得美杜莎冒险团的龙头尼古拉甚是尴尬。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被挤兑得羞红满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此时酒糟鼻开口给了台阶:
“决斗干这事是有点丢人,可外面备些杀手锏不是坏事,说不定还能救自己的小命呢。”
这边刚刚消停下来,那边却“叮叮哐哐”热闹异常,弗伊尔和白衣女子的随从终于开打。别说是筋肉牧师不爽利,主要是对面那个家伙要给自己上状态。铁匠大叔以前提到过,好像是叫“引导神力”来着?瞧他絮絮叨叨半天,身体周围有微光闪烁,在黑夜里真是个好靶子。弗伊尔也不打算占他的便宜,抖抖手脚开始热身,果然是个西贝牧师!
好不容易等他絮叨完,这家伙还算懂得礼貌,正正经经地行礼道谢,把链锤和盾牌举到胸前,仿佛特意让弗伊尔瞧清楚自己的兵器。筋肉牧师也不会占他的便宜,抖抖手上的钉头锤和鸢盾。俩人终于挥舞起家伙战到一处。链锤这玩意可是个阴损的家伙,若是没有刻意防备,被它绕过盾牌敲中脑袋或是胳膊,顿时就是碗大的窟窿。好在弗伊尔手上的鸢盾颇为宽大,上下足有马库斯整个人高,在筋肉牧师的操弄下挡了个滴水不漏。被砸了三两下不还手就不礼貌了,弗伊尔抖抖臂膀,抡起钉头锤就擂,场中阵阵“叮叮哐哐”,便是这么来的。
正经牧师初时未觉得,挺盾硬吃两记后发现不对。左边的胳膊渐渐酥麻,恐怕再被敲打几下骨头都要裂开。心里不禁暗暗称赞对面的壮汉,果然是靠体格和力气硬扛震慑击的猛男。赶紧把盾牌偏转推拉,想要用技巧来化解对方攻势。
疯虎杰克瞧见摇摇头,咂嘴评论道:“傻子!”离老远的酒糟鼻子也是甩出同样的话语。周围的冒险者有些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