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斗篷人”的身影?愚笨的小方块想不清楚缘由,聪明的“杀戮魔像”立刻把半球形脑袋转过180°---一位从没见过的女子正站在它们身后,手上端着的魔杖顶端有朵小火苗在跃跃欲试。
多萝西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又被两个乡巴佬连哄带骗把制式法师袍都捐了出去,这会不找个对象泄愤哪会善罢甘休?小姑娘把银牙紧咬,立刻就催动手上的火焰法杖。霎时间一条金黄色的长虫从黑黢黢的杖头游出,架起乌云扭动着身躯直扑“大号水桶”,一头就扎进“杀戮魔像”的怀里,惊起红莲一片簌簌摇曳。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赤赤橙橙的棉被一床复一床,把它和它的手下们包裹住,热情炽烈哪里容得它们拒绝?
最先消停的是“安保魔像”,手里的透明盾牌和黑色长棒顷刻间融化,滴落到地面糊作黏糊糊的烂泥。身上的装甲也没经受住高温的考验,原本平整的表面起起伏伏,好似海浪般波涛汹涌,几个呼吸间便化作液体流向地面,露出黑黢黢的内部构造。而后便是电光火花炸在一处,和和气气地变成不会动的垃圾桶。“杀戮魔像”偌大的身躯倒是耐烧的薪柴,虽然正面承受了最多的火力,此刻表面上也是洞眼丛生,勉强还能看得出骨架的模样,躲在浓浓的黑烟里见首不见尾,平白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法师老爷不,是法师小姐举手投足间就干掉一群魔像,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几日来积攒下来的憋屈和愤懑瞬间烟消云散,这会叉着腰傻乐着呢。虽然这会烟雾缭绕瞧不真切,那些大小傀儡被烧化是做不得假的。忽然间头顶上警铃大作,抬眼望去几个好似莲花结出的蓬蓬里洒出雨线无数,对着下方的熊熊大火劈头盖脸地浇下。原本气势汹汹的黑烟上升之势被阻,竟然被喷得低下头来。
可也只是片刻工夫,法师小姐的法杖之火哪里是寻常的玩意,依旧飘在黑黢黢的油料上熊熊猎猎不说,被水一激竟然更旺上三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杀戮魔像”终于被烧得内外通透,连内部的金属骨架在高温下也熔化坍塌,最后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乖乖!真是个不得了的法术!”
牧师摸摸自己的下巴,又用胳膊杵了杵旁边的游荡者小哥后背,
“就这一下就把近二十个魔像都烧化了。”
马库斯却心疼的直哼哼,这么多玩意,就算砸碎了也能从里面掏出不少好货色。现在可好,全都烧成了烂泥不说,里面又被水灌一通,连半点值钱的玩意都没剩。只好咧着嘴把法师的斗篷脱下,团作一团拿在手里。俩人绕了老大一个圈才找到对面傻乐的法师姑娘,刚伸手准备把衣服还给她,小姑娘瞪了游荡者一眼,不屑地喝道:
“算了,脏了我不乐意要,送给你了!”
果然是有钱人家出来历练的小姐啊---牧师和游荡者对视一眼,从对方脸蛋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干掉这些守备的魔像,搜寻工作就安心许多。弗伊尔两腿倒腾手上也不闲着,时不时从身旁的货架上拿下一两个花花绿绿的玩意。白白弄得满手都是浮灰不说,里面哪里有半点正货?只是个空架子而已!
马库斯也发现了同样情况,原本准备顺手捞点小钱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看来这间遗迹里面有价值的玩意早就被掏空了,只有正门那片的陈列柜是真的有货,可惜卖的是前一批倒霉蛋的肉身,搞不好还要用自个的性命买单!
如此看来核心部分十有八九就在那里了!多萝西把手上的法杖一挥,三人再次结阵而行。弗伊尔在前马库斯在后,把大小姐护在中央,往“杀戮魔像”钻出来的那扇门方向行进。倒是有几个没赶上趟的“安保魔像”依然在履行自己的义务,可这玩意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伪人”还成,碰上全盔满装的筋肉牧师就是白瞎。
胸腹射出来的铜针撞上胸甲,罔自把尖头撞歪不说,“啪嗒”一声掉落地面被壮汉的大脚碾过,紧接着就是脑袋大小的钢球呼啸而来,一砸一个不吭气。至于它们手上的透明的盾牌和黑粗棍子分量轻飘飘的连个刃口都没有,岂不是来搞笑的?弗伊尔正打鼓敲地起劲,队伍后面的马库斯赶紧出声制止:
“小心些,砸碎了就不值钱了!”
筋肉牧师从善如流,动作立刻轻柔少许---屁嘞!对待敌人怎么敢放松警惕,除非是想把自己送上肉案不想活的混蛋,才会在战场上掉以轻心。
他们俩如此淡定自然激起了多萝西的好奇,看来这牧师和游荡者真有些见识,不仅不怕在常人眼里宛如鬼神的各种魔像,竟然还打着从它们身上薅点零碎下来的主意?
她还是想差了,俩人岂止想薅点零碎?他们可是恨不得把地上的玩意都搬回村里去。不管是高能电池还是微型电机,就算是个塑料壳子,都是能派上大用的好材料呢。不过这两位还能分得清轻重缓急,敲碎“安保魔像”后没第一时间打扫战场,反而重新站住阵型缓缓移动,小心地仿佛失去过什么?
战士巴西勒终于被背后的冰冷刺醒,首先映入眼球的是白灿灿的天花板和雪亮的灯带。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张铁板上,老油条挥动手臂准备起身。一使劲却发现双手双腿连带腰部都被绑得结结实实,哪里还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