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就显现出了些端倪。
庄园占地面积极广,随着宴会厅的远离,嬉笑说闹也离得越来越远。
声音都隐在了树叶的簌簌声中。
于是,只能感受到风,感受到绿植的气息,感受到鸟雀掠过枝叶。
直到进入到室内,那些细微动静才无处遁形。
听到身后属于第二个人的脚步声,孟此霄没有回头。
“跟了半天,还有事吗?”
蒋凡本来就没想藏:“我看你喝醉了,担心路上出事,过来送送。”
“出事?”孟此霄似是笑了声,说话的语速很慢,“有你指不定更容易出事。”
“孟教授这是说哪里话,就不能是你情我愿?”
孟此霄这才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后面的人。
他今晚本来就烦,脑子也因醉酒不舒服。
“我很好奇,是不是因为今天蒋先生不在,所以你才敢这么发疯?”
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蒋凡的脸色变了变,假笑了下。
“原来孟教授这样的人也喜欢告状,蒋先生多护着你啊,看来关系是真不一般。”
这个“蒋先生”自然不是他,也不是蒋斯宇。
而是蒋斯宇的小叔,也是现任蒋家的掌权者。
孟此霄并不在意一个本就心怀恶意的人的看法,何况这些话对方甚至都不敢向外说。
他是清高的、庸俗的、有不正当关系的……都无所谓。
激将法对孟此霄不管用,反反复复的嘴皮战争更是没有意义。
“刚才的话我录音了,我会向蒋先生反应一下情况,因为你的存在,和蒋氏的合作好像不是很愉快。”
蒋家人自然得由蒋家长辈来管。
说完,他转身继续沿着长廊前行,不远处就是他的房间。
身后安静了一瞬,下一刻脚步声就急促跟了上来,带着匆匆怒意的。
手肘被人粗暴地攥扯住,孟此霄眼前一晕。
事情发生在转瞬之间,孟此霄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
花瓶被撞落在地,瓷器碎裂飞散。
蒋凡倒在地上痛呼,无意撞到花瓶的背带来麻木的阵痛感。
但最疼的,是侧腰上被人踹的那一脚。
视线渐渐上移,他对上了一双漆黑冷漠的眸子。
没有任何表情,因过深的五官天然带有攻击性,更不说现在对方目光居高临下,满身乖戾无忌。
程蔚朝。
蒋凡一下子就将疼痛的呼声全部咽回了肚子。
他仓惶无措,一下子整个人都清醒了,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个祖宗。
对方站在孟此霄的侧前方,几乎将人挡死了。
蒋凡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意思?
他无意间从蒋斯宇那里听过只言片语,程蔚朝和孟此霄的关系不是很差吗?
孟此霄看了眼身前人起伏的侧脸线条,然后垂下眼睑。
拐角处传来急切密集的脚步声,听到动静的侍者快速赶来。
看到人后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有人去扶蒋凡。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这里服务的侍者有着最好的工作素养,面对任何场景都能不慌不忙。
孟此霄忍着脑袋的疼痛开口道:“这位先生不小心摔倒了,送他回房间吧。”
他不用多说什么,员工自会将自己所见上报到管家,管家再告知到雇主。
这个圈子里基本就没有心眼子少的人。
“好的。”
就算蒋凡腰间的脚印明显,侍者仍旧面不改色的扶着他离开。
地上的碎片迅速被清理干净。
很快,整条走廊彻底安静下来。
程蔚朝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
对方身上醉意明显,懒散倦怠,眨眼的速度极其慢。
对方或许是察觉到了视线,抬眸直直撞上了他的目光。
“师兄。”程蔚朝缓缓开了口,声音轻飘飘的,“好狼狈啊。”
恶劣又戏谑。
一如既往的招惹。
就算已经5年没有见面,孟此霄竟还是有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他曾经听蒋斯宇锐评:“你们俩是不是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惹对方生气?”
孟此霄不理解,蒋斯宇和人二十多年的死对头,怎么好意思调侃他?
但现在孟此霄酒后不舒服,控制力也随之变差。
他不要成为先被挑起情绪的那个人,也不想和程蔚朝在走廊上吵起来。
“你怎么在这?”
“和你有关系吗?”
“……”孟此霄沉默几秒,倚着墙的身子站直,一句话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程蔚朝在原地顿了下,才转身跟上他的步伐。
或许醉意彻底上来了,对方走得摇摇晃晃。
“我回房间休息,刚好撞见。”
到底还是回答了。
“回房间休息?”孟此霄重复了一遍,然后似是笑了声,“你房间不在这个方向。”
“你怎么知道我房间在哪?”
“你觉得?”
“你脑子里那么多弯弯绕绕,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