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双手一负,双眼紧盯张海龙,神色郑重。
“称职就够了吗?飞云骑乃我军骑军主力,担任首领,要为主公摧城拔寨。必要似文远翼德那般将才方可担当,子龙能做到,只是……”
“哥?只是啥?”张海龙点点头,不失时机的问道。
“得有人在他后面推上一把,这个人,就是你了。”典韦笑了笑。
“我?”张海龙一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挠挠头:“公义哥,将军不是派了满之为飞云骑副统领吗?哥你之前所说的那些,将军应该也看到了。”
“他不行!”典韦一挥手。
“说得对!”张海龙接得天衣无缝。
典韦摇头苦笑,后者亦然,二人有着惯常的默契。
“这不是配合友军作战,满之可为军中翘楚。但他性情圆滑……哦,本将军是夸他。”
“是,的确圆滑,那家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张海龙不忿的道。
“说正事呢!”典韦一言,张海龙瞬间严肃。
“有的时候,就不能直斥其非。”典韦续道:“记得我们边军当年吗?指挥不当伤了兄弟,谁不被将军骂的狗血淋头?但那有用,会让你以后再不会犯错。
”
张海龙颔首,眼光中有追忆之色,现在想起,那时候还真是无忧无虑。
“主公与子龙,有同门之份,正因如此,对之严格尚在当年翼德之上。但如今纵览全局,诸事繁杂,却不可能专为一人,但韦绝不愿子龙因此,不能尽显其能。”
张海龙再度颔首,看着典韦的目光充满尊敬,我哥就是与众不同。
“主公和子龙不会在乎同门,但军中大将未必,加之他性情温和,与人友善,很多话可能想说却不能说透。比如敬方,他在子龙面前,就不能似典某这般。”
“所以……”典韦双目烁烁的看向张海龙:“我要你去做恶人,直言敢谏。”
“哥,我在你眼中,就是个恶人?”后者问道。
“不然呢?你要不是恶人,能有今天的王牌六曲,少废话,干不干?”
“干!哥你说话,海龙义不容辞。”张海龙断然道,他很清楚,典韦让他做的事情,在军中是犯忌讳的,更可能得罪人,可又有谁能比他更了解,公义哥的公心?
典韦点点头,抚须再道:“海龙,眼下之局,虽未必有大战之事,却与主公大业有关键之要,只要我们稳得住,不让
袁曹有可乘之机,待到定边军旗再展,天下可定。”
听了此言,张海龙心中顿生豪情,公义哥说的话,他向来深信不疑。
“但袁本初、曹孟德,都不是简单的对手。尤其后者,麾下有谋臣,有良将,善兵善战。韦深觉主公军师之言有理,未能一击必杀之前,必要控之!”
“敬方的陷阵军、伯明的飞虎军,加上子龙的飞云骑,目下看来,兵力还有些不足。你带六曲先去,必要之时,我会舍司隶而就宛城……”
“公义哥,又是西凉,又是宛城,西都目下还不知如何,万一今后司隶兵力不足?”张海龙想了想,正色问道,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他知道,典韦一定能听懂。
一瞬间,恶来双目如电,湛然有神,张海龙却坦然与之对视,瞬也不瞬。
片刻之后,笑容泛起,典韦摇头道:“海龙,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
“没有。”张海龙亦笑得极为真诚。
“倘若主公定鼎天下,你还是个六曲曲长,可有不平?”
“不平啥啊?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张海龙正色道。
“你看,你说的跟韦不满足一样,我还前将军了。”典韦拍了拍胸
脯。
说到这里,二人相视,皆是抚掌大笑,充满了相知相得的意味。
笑了一会儿,张海龙敛容问道:“哥,那我什么时候去?”
“别急,我还有事与你交代。”典韦说着,靠近了对方:“你去,除了相助子龙之外,还要给我盯死虎豹骑,必要之时,哪怕两败俱伤,甚或伤亡大些,也要把他打残!”
张海龙眉头皱起,旋即放开,颔首道:“哥,好办法啊,虽说曹子和此人也是良将,但夏侯渊身在晋阳,定会对之战力有损,我军如此,更能令曹操头疼。”
“对了哥,要不要我与敬方将军说?”
“不用,就算要说,也得贾、郭二位军师与敬方说。”典韦认真的道。
张海龙闻言一笑:“哥,你刚才说谁圆滑来着?”
“小子,你敢骂我?”典韦面色一沉,左脚抬起,踢在了张海龙股上。
等恶来回到堂中之时,九曲曲长郎骑竹已经走了,陈宫则正在案前观看讯报。看见典韦,他一笑起身迎了上来:“将军,都说妥了?张将军的确是不二人选。”
“什么都瞒不过公台,不过此事之上,还是韦出面更为妥当。”典韦颔首道。
“哈
哈哈,那可不是宮之本性,将军所为,恰也。”
“公台,其实韦还想着给晋阳上书,让公台前往宛城坐镇,但主公军师既有安排,应有深意。说不得你我要多为敬方兴霸看着些,与之相比,司隶当更为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