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我去找爹娘说话。”
丢下这一句,就立刻去了正院,寻姜开与房蕴岚说话。
这事太大了,他一个人是拦不住明月的,唯有请爹娘出面。
不过事关卫叔父,对明月而言,又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复仇机会,恐怕便是爹娘的话,她也不会听。
姜承中心急如焚,进门的时候,直接被门槛给绊了,险些摔个大马趴。
姜开与房蕴岚正头挨着头看单子,听到动静,都吓了一跳,赶忙转头过去。
姜开皱着眉头,双手抱胸,不满地盯着儿子。
“都多大的人了,怎得还如此毛躁?往后这偌大的国公府,怎么放心交到你手里。”
他用下巴朝桌上的单子扬了扬。
“我跟你娘正在琢磨,她生辰宴请谁,正好,你也来参谋参谋。”
姜承中无力地摆摆手,因跑得急,岔了气,一时除了喘气,再说不出话。
房蕴岚起身将他扶到绣墩上坐下,又亲自倒了温茶,塞他手里,示意他润润被呛得发干的嗓子。
“出了什么事?这般着急?”
姜承中一口气喝完能入口的温茶,喘了几口气后,将自己与卫明月上街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照直了说与爹娘听。
姜开与房蕴岚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怪不得儿子这么急。
“这事——不好办呐。”
姜开两手背在身后,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焦躁地直抓头发。
“明月是个犟种,给卫兄弟报仇这事,她一直挂在心里,好不容易来这么个机会,她哪里会放过?”
房蕴岚也心神不宁地叹了好几回气。
“此事怕是红露妹妹也劝不住她……”
“要不,老爷,要不我们把明月送走?人不在京城,她就没法儿去找高家了。”
姜开停下脚步,刚想点头,转念一想,摇摇头。
“不行。”
他十分肯定地道:“那个小滑头,准能找到机会偷跑回来。”
“现在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日日打照面儿,一会儿功夫不见人,还能去寻。”
“这要是送走了,她何时回来都不知道,哪里能看得住?”
姜开连连摆手。
“这法子不成的。”
房蕴岚却觉得这事儿可行。
“叫承中陪着一道呗,有他守着明月,难不成明月还能偷着回来?”
姜开瞥了眼儿子,似笑非笑。
“对,你叫他去看着人,那跟给明月送一个帮手有什么区别?”
“你儿子的心思,你还不清楚?”
“这都惦记多久了!”
“指不定,叫明月三磨两磨,几句话就给哄住了,回头跟着明月上高家去闹。”
姜承中脸一红,赶忙道:“爹,儿子不会的。”
“高家守卫森严,岂是明月一个人就能去闹的?这与送命有何区别?”
“我怎会看着明月去送死?”
“儿子是心悦明月,但孰轻孰重,儿子还是分得清的。”
“爹,你就应了娘吧,让儿子带着明月离开。”
“就说去军营历练,先前爹和娘不就说,不在军中,许多事唯纸上谈兵耳,还是得去呆上一段时日。”
“爹,将这事儿搬出来,明月一定会跟着儿子去的。”
妻儿的想法虽与自己不同,但也的确有道理。
姜开犹豫不决,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
房蕴岚又道:“不如将红露妹妹也一并叫来,我们几个一起想想法子?”
“也好,或许她能有法子阻止明月。”
姜开对儿子挥挥手。
“你,赶紧去把你卫叔母给叫过来。”
“我这就去。”
姜承中喘了一口大气,又赶紧一路朝着卫家的院子跑。
这事儿不能宣扬,只能他们几个私下商议。
家中人多嘴杂,若是传出去,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去叫人的路上,姜承中的心怦怦直跳。
明月啊明月,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肯放下呢?
“卫叔母!爹娘寻你有事,请你去一趟。”
桑红露正在纳闷,怎得女儿一回来,就把自己给关在屋子里看书练字,自己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好姜承中过来叫,她便先撂开女儿的事,先过去一趟。
路上,桑红露还试探性地问姜承中。
“承中呐,今日你同明月一道出门,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明月一回来,就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桑红露很有把握,一定不会是姜承中把人给惹急眼了。
姜家这个大儿子,是个好脾性的,还对明月格外上心,断不会与明月吵架的。
所以定然是他们在外头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姜承中却并未说明,只道:“等卫叔母见了我爹娘,一切便水落石出。”
桑红露听得一头雾水,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当下也不多问,只跟着姜承中去正院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