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郝家,还没进门郝剑就皱起了眉头。
府里府外一众下人愁眉不展,见到他更像是见到瘟神一样远远避开。
一把揪住一名婢女,郝剑冷声道:“家里死人了?”
“没,没。”婢女抹了一把眼泪有些哽咽。
“那你哭哭啼啼作甚?嫌少爷这几天不在府上,没给你零花钱?”
之前的郝剑可谓是挥金如土,只要下人逗他开心,出手阔绰随随便便都是几两银子。
现在的婢女哪还有心思要银子,呜咽着挣脱郝剑就冲向了远处。
耸了耸肩,郝剑其实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他跟钦差大人打赌,搭上郝家九族的事情传开了,所以这些仆人才如此诚惶诚恐。
他耸了耸背上的无影剑,迈步朝着府中走去。
吴老怕他心烦,岔开话题,“你肩头不舒服?老抖肩干嘛?”
“没什么,习惯而已。”
郝剑随口应,背上背着的无影剑,除过他自己之外其余人看不见摸不着,可这剑背在他身上还挺沉。
倒不是舍不得把它拿下来,只是这公子哥的身体太羸弱,背着这把剑全当是锻炼身体,唯有有了自保之力,才能继续调查真凶。
一进饭厅,郝剑就看到一名二十七八岁,容貌姣好的女人,眼眶红红的正在摆放餐桌上的碗
筷。
“回来了,坐吧。”
女人也看到了郝剑,声音有些沙哑,明显是哭闹过。
他是郝剑的二娘王氏王莉莉,嫁给郝仁义已经有十几年了,还没到十六就被郝仁义续了弦。
因为王氏,郝剑跟郝仁义闹了很多次,可郝仁义一再解释,这是他娘当年临终前的遗愿,对此当初的郝剑一个字都不信,当然现在的郝剑也不信。
哪个女人会给自己的孩子找个后妈,还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后妈!
“二娘,我爹呢?”
郝剑一开口,摆放碗筷的王氏愣住了,红着眼睛看着郝剑,“你叫我什么?”
“二娘啊。”郝剑坐下后随口回道,并未在意,倒是好奇背后的长剑,竟然能从凳子上直接穿过去,而且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丫的,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啊!
就在这时,王氏哭了起来。
郝剑抬头一看,王氏已经哭的像个泪人,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二娘,你咋哭了?”郝剑皱眉。
“你可算认我这个二娘了。”王氏抹了一把眼泪,“这是要灭门了,你心里有愧吗?郝剑,二娘知道平日里你看不惯二娘,可这些年我把你当自己孩子看,任由你怎么胡闹,有气我都咽在肚子里,二娘再不济也能在你病的时候给你端粥倒
水吧,你为啥要害二娘呢!”
看她哭的梨花带雨,郝剑有些无语,咱俩不熟啊!你那真儿子都挂了,我是来背锅的。
王氏接着说,“你命不好,摊上赈灾官银被劫的大事,可你不能把我们往火坑里拽啊。你有几斤几两,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查案,怎么查?查到最后,整个郝家都得跟着你被砍头,你于心何忍啊!”
郝剑心里明白,郝家众人这是在埋怨他,可他也没办法,没有足够重的筹码,那个看似冷血的钦差叶影寒怎能信得过他。
“哭什么哭,郝剑刚回家,你就哭哭啼啼,给我滚下去!”
门口一声暴喝,一身富态的郝仁义怒冲冲的走了进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氏。
“呜……呜……活不成了,死都要死了,连哭都不让人家哭……”
王氏捂着脸,大哭着跑了出去。
或许郝仁义觉得有些过分,伸手准备喊住王氏,可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了。
他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儿啊,累了吧!这几天在牢里肯定没吃好,快,好好吃。那个,老吴啊,你也一块坐下来吃。”
郝剑点头,他的确是饿了,先前那只烧鸡就没怎么吃,再加上背着那把剑的确挺消耗体力的。
坐下后,他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喝
口酒,别噎着。”
郝仁义坐在一旁,自己却不动筷子。
等郝剑吃的差不多了,才问道:“儿啊,在小溪河查到什么了吗?”
见郝剑不语,他有些失望,但并未表现出来,“没事,别着急慢慢来,还有半个月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咱尽力就好。”
吃得七分饱,抹了一把嘴,郝剑这才放下筷子。
“爹,在郝家谁最想让我死?”
一听这话,郝仁义愣住了,随后就急了眼,嚷嚷道:“谁特么想让你死,我就先弄死谁。”
“您老别动肝火。”郝剑不禁苦笑,心里暖暖的,“我是说如果,比如说好酒坊,谁最希望除掉我?”
见他是认真地,郝仁义这才冷静了下来。
沉默了很久,道:“要说真有人希望弄死你,而且还是好酒坊的人,那就只有你二娘的弟弟,王小强。这话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推测。”
“嗯,爹,您说。”
“你二娘平时除过碎嘴,别的倒没什么,对你还是很忍让的!但是你二娘那个弟弟,自打你二娘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