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酷暑难耐,可街道上却车水马龙,郝剑无心欣赏这大唐盛世的美景,急于奔往城外三里的水溪河边。
宽敞的水溪河足有三十余丈,看似平静的河面下河水湍急,阵阵河风吹来伴着些许醉意。
“这儿就是案发现场。”
河边,吴老停下脚步。
郝剑依稀记得,在这副身体的原主人醉死之前,的确就是躺在了这个位置,可他不记得自己家明明在城中,醉酒的他为何会稀里糊涂的来到城外的小溪河边。
越想,脑袋里越是针扎一般的疼,似乎这段记忆是被刻意抹掉的一样。
“嘶……”
他咧了咧嘴,揉了揉眉心。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吴老关切的问。
郝剑摇头,看着宽阔的河面,骂道:“谁他妈起的名字,小溪河!这特么是小溪吗!”
吴老知道他心情不好,笑了笑也没有接过话茬。
三天过去,夏季的暴雨很猛,这里哪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十六名衙役,十万两白银!凭空不翼而飞了!即便是遇到了妖怪,起码也有搏斗反抗的痕迹吧!”
这个平行世界中的大唐是有妖怪的,虽然郝剑没有见过,但
朝廷成立斩妖司就是为了缉拿一些妖物邪祟,只不过再强大的妖,也不可能让十六名训练有素的衙役,在毫无挣扎余地下人间蒸发吧。
看着宽阔的河面,郝剑有些惆怅,这该从何查起,他郁闷的踹了一脚岸边的碎石,碎石飞进河里惊的游鱼噗通一声散去。
四散的鱼群让郝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这年头,鱼这么多吗?”
“也不尽然。”吴老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目光紧盯着河面。
半响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下去洗个澡?”
话毕,两人大笑,智者从来都是一点即通!
草草脱掉衣服,二人纵身一跃跳下河里,一个猛子扎到了河底。
远处垂柳下,叶寒影一袭白衣随风轻舞,柳眉似是柳枝弯了腰,轻声呢喃着,“本以为他有什么高超的奇门异术,原来也只是个蠢货而已,是我高看了他!白银又岂会在河中!”
不多时,在她准备失望转身而去时,平静的河面上,两颗人头钻了出来。
“拿到了?”郝剑问。
吴老一笑,也问道:“你也拿到了?”
“嗯!”
郝剑点头,将手伸出水面时,手里的东西化成雾随河水
飘荡开来,另外一手却抓了一条鱼。
“好大的窝子,好多的鱼。”郝剑咧嘴一笑。
“这儿很适合钓鱼。”
吴老也是一笑,二人纷纷上了岸,穿上衣服朝着城中的方向走去。
直到二人远去,叶寒影才来到岸边,皱眉端详着河水,嘴里念叨着郝剑说的那句话,却不知其中是何意思。
城中,一老一少浑身湿漉漉的,脸上却乐开了花。
“都说酒糟打窝,钓鱼最为佳!如今一看果不其然,这‘垂钓者’窝料打的着实有点多!”
说罢,郝剑示意吴老在路旁的茶馆坐坐,叫了两杯热茶。
“吴老,说说看吧。”
吴老抿了一口热茶,一脸鄙夷,“其实你都猜到了,又何必让我说出来。”
话虽如此,可他依旧接着说道:“数辆押运官银的官车上,其实早就被掉了包,车上不是白银,而是酒糟!八月多暴雨,雨后路面泥泞,官银很重衙役不可能走太快,即便被劫,也不可能很快搬离现场。”
“嗯!”郝剑从口袋抓出一把酒糟放在桌上,“箱子里装的不是白银,是酒糟!他们把酒糟倒进了河里,所以才引来那么多鱼!而后纵身跃入
河中水流而下潜逃,这么说河边并非第一案发现场,那些衙役也都是假的!真正的衙役可能早就遇害了。”
吴老点头赞同,俯身闻了闻酒糟。
“这是唯一的线索,扬州城做酒的可不少。”
“不!”郝剑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但这么烈的酒,扬州城除过我郝家的好酒坊,怕是没有几家能做得出来!”
吴老一惊,压低了声音,“少爷的意思是,这酒糟出自郝家的好酒坊?”
虽然之前的郝剑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可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美人和酒,美人醉花楼有,酒自然是自家好酒坊的酒好,所以记忆中他对自家的酒坊很了解。
“这事不简单,我恰好晕倒在水溪河边,而那酒糟竟然也是我郝家的!这若是换了别人来查案,查到这里,郝家就是板上钉钉!真特么狠,到底是谁想害老子!”
“是那小春香让你去的小溪河?”吴老问道。
郝剑摇头,或许是喝断片了,他是真的记不起这一段,也不知道怎么就去了城外水溪河。
灌了一口热茶,郝剑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折腾了一天,天色不早了!回家吃顿饱饭吧。”
“你那
二娘,肯定做了一桌拿手好菜。”吴老似笑非笑。
“老小子,你对我二娘比我还了解。”
“过奖了。老叫花子就凭这口混饭吃,听街头说街尾,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