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偏心斯莱特林是历史公认的理所当然、毫不掩饰。

未来不知多少斯莱特林学渣们可以不知道斯内普卧底黑魔王的传奇经历，但一定记得他一日之内狂扣格兰芬多学院分的光辉事迹。

阿不思毫不怀疑，即使他答不上来，斯莱特林也不会因此损失多少学院分。

但他显然不能这么做。

一年级新生的第一堂魔药课，授课的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听课的是素来不对付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斯内普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偏袒一方、针对一方。

他想怎么做，这是他的自由。

但阿不思不会成为他的理由。

更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有什么是比为学院争光能更快融入学院集体之中的呢？

“是活地狱汤剂，教授。它又叫生死水，是一种效力很强的镇静安眠药，可以使人陷入沉睡。”

阿不思语调缓缓，背出了教科书一般的标准答案。

“很好，让我们再试一次吧。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漆黑而又冷漠的眼睛直勾勾地落在阿不思身上。

阿不思迫使自己不与他的视线相对。

“牛的胃里。”

“缬草可以加入到哪些魔药的制作里？”

……

两个人一问一答。

斯内普提问的速度越来越快，阿不思的回答也越来越精简，偶尔才刚刚吐出两个关键性的词汇，下一个问题就已经紧跟而上了。

哈利听得两眼发晕，他感觉一个大脑好像有点不太够用。

赫敏则飞速记着笔记，双眼冒光。

“在缓和剂中添加过量的嚏根草的精华糖浆会产生什么后果？”

继提出许多个问题之后，斯内普这样问。

他的语气同先前相比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但阿不思还是心头一跳，他垂下眼睛，像是终于被难住了一样。

“……抱歉教授，我不知道。”他说。

斯内普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当然，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因为这是最新一次owls模拟考试的题目之一，他回答上来那才叫奇怪了呢。

昨晚判卷子判到凌晨的教授心平气和地想。

明明白白地写在课本小角落里的加粗字体，只有那些脑子里塞满了扫帚和金色球状物体的巨怪才会对此视而不见。

他一定一定会在下一堂五年级魔药课上把那群做错这道题的家伙们骂个狗血喷头。

不过对于新入学的小巫师来讲，这道题确然是超纲了太多太多。

眼前这位来自于未来世界的小波特，已经答对了不少他掺杂在提问中的难题，就理论知识而言，保守估计就已经是接近二年级的水准了。

当然，不排除未来教科书改版等问题，依旧可以判定出这是一个在魔药方面极为出色的学生。

但是，如果这个极为出色的学生在刚入学就能想都不想地就回答上来owls考试题目……

那就不单单是一个热爱魔药，或者说遗传了他某位直系亲属优秀基因的理由可以解释清楚的了。

斯内普肯定，在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会抛下全班的学生，哪怕不上课也要把这只波特拽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然后好好检测一番，看看这个小孩在穿越时间的过程中是否出现了什么灵魂方面的问题。

比如灵魂出窍，或者更严重些，被附身什么的……

原谅某位间谍先生在这些方面的敏锐吧。

毕竟他的前任上司对所有禁忌的玩意儿都非常热衷，且勇于实践。

审视的目光落在小巫师头顶的发旋上，斯内普语气平淡：

“课前预习是作为学生的必要任务，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让我来告诉你吧——过量的嚏根草会使服药者陷入昏沉、甚至不可逆转的昏睡。”

“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他对学生们说。

于是教室里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

然后他让阿不思和哈利坐下，不忘：“斯莱特林加五分。”

格兰芬多相应的扣了一分，不过倒也没谁觉得不满。

赫敏把背挺得笔直，似乎连每一根蓬松的发丝都在使劲，看上去更加严肃认真了。

布雷斯还在疯狂翻书。

他抽空在桌子底下朝阿不思比了一个大拇指（阿不思使劲才看清楚）。

“干得漂亮——但我还是不明白，把水仙根粉末加入到艾草浸液里，为什么不是遗忘药水？瞧，这里明明写着遗忘药水。”

“……我猜你看串行了。”阿不思回他。

“生死水和遗忘药水都有缬草的成分，他们经常被放在一起比较。”

阿不思复盘了刚刚所有的对话，确定自己没有说出什么过分超出现年龄阶段的内容，放松之余又不免担心起周末的禁闭来。

如果此时将阿不思心中的巫师按危险程度进行排序，那斯内普教授的排名一定是蹭蹭上涨且标红。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斯内普简要介绍了一种治疗疥疮的药水，他把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