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汁巷。

宋善端着肚子，进了内室。

沈韵脸色有些苍白的躺在床上。

见到宋善进来，挣扎着要起身。

宋善赶紧让她躺下。

问候完沈韵，宋善问道：

“大夫怎么说？”

宋善有几分急迫。

听到此话，沈韵眉头舒展了几丝温柔，她笑道：“恭喜老爷，只是时日尚短，还没确定男孩女孩。”

宋善咧着嘴笑，拉着沈韵的手，拍着道：“好好好。肯定是男孩，我有预感！”

宋善对自己的预感一向很相信。

沈韵笑的更柔，她心里也预感是男孩，从种种迹象表明，大夫说十有八九是男孩，只是还不能确定。

宋善笑着眼合成一条缝，摸着摸着，他的手有些不老实。

沈韵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丫鬟，咬了一下嘴唇。

“小慧，好好服侍老爷。”

小慧既惊又喜，连忙点头。

宋善站起来，示意沈韵好好休息。

小慧上前搀扶。

两个人去西边的内室。

小慧是父亲特意为她找的。

不但漂亮，身盘也是特别丰满，整个人看起来很匀称。

这也是沈韵要求的。

除了漂亮，身子也要丰腴。

这样好生养，如果她生不了男孩，宋善肯定不会把她接回宋家，两个人，总有一个能生下男孩。

小慧生了男孩，她养在自己名下，这样也能回到宋家。

她以后就是宋家的主母。

就算秦沄嫁到宋家，也得恭敬喊她一声母亲。

想到这里，沈韵得到一丝报复的快感。

想了半日，隔壁的声音让她烦躁起来。

虽然中间隔了一个偏厅。

但对面的声音，依然能传到沈韵耳朵里。

小慧的声音又高又媚，像是欢愉，不带痛苦。

是啊，小慧只是个下人，能得到宋善的垂青，也是祖上烧了高香。

由于身子疲乏，沈韵渐渐睡着了。

睡到半夜，她醒了过来，觉得口渴，喊了一声小慧。

可隔壁叫声的一声，让她清醒过来。

“老爷，用？力！”

小慧时不时的说着话，宋善喑哑的叫着小狐狸。

就在此时，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来。

寅时了。

从戌时到寅时。

宋善果然是个色鬼。

当初，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日日笙歌，但大多数是她服侍宋善。

宋善虽然满足，但没说过几句话。

沈韵的嘴唇咬出了血。

而接下来的几日，宋善一有时间，就来甘汁巷，哪怕日头尚在，他和小慧也会钻进西屋，等出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了。

宋家

宋夫人几日没见到老爷了。

问了老爷侍从，说是，年关将近，忙的很。

宋夫人没有注意到下人躲闪的眼神，只把心思放在宋笙身上，还以为是因为宋笙不听管教，一意孤行，让老爷不想回家。

但她也没见到宋笙。

去找宋老夫人，宋老夫人常常以休息为由，让她回来。

这日，她坐在堂上，不住的叹气。

“夫人，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您找秦家的那个女人，让她知难而退。”

宋夫人眼睛一亮，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春花，你说的对。让那个女人知难而退，她要是不知好歹，那就让她消失。”

“夫人，就是这样。”春花眼含热泪，不停的用袖子擦：“夫人，您忘了您是谁了！您可是陆家人。陆家人可是手能做羹汤，人能上战场的。”

春花想起当年，夫人还年轻的时候。

练就的一身好武艺，和陆家大老爷不相上下。

可自从倾慕老爷后，事事为老爷着想，库房里的那杆银枪早就蒙了尘了，夫人自从带来后，一次也没耍过。

就因为老爷想要个勤俭持家的女人。

“可老爷他”

宋夫人一脸迟疑：“他并不喜欢我这样做。”

春花低下头，老爷是不喜欢，可夫人不做，他也好几日没回来了。

她已经找人打听了。

朝堂很快就散了，老爷不但没回，还夜不归宿。

虽然她不敢找人查老爷的行踪，但她知道，老爷做的事肯定不会让夫人知道。

不让夫人知道的事，也一定不会是好事。

男人除了吃喝嫖赌，还能有什么事。

但这样的话，她一旦说出来，夫人定会怀疑。

也一定会让人查，查出来老爷有事，夫人一定会伤心。

她不想让夫人伤心，就只能让夫人找些事做。

“夫人，您忘了，老爷也不喜欢那个女人，您这么做，老爷高兴还来不及呢。”

“对，老爷也不同意。”

宋夫人说做就做。她让春花，把银枪从库房里拿出来。

看着上面的灰尘，陆瑶轻轻擦拭。

越擦拭，她心里某个地方，越难受。

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