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沄眸中带着寒意看着吴沁儿,抬手一巴掌扇了上去:“魅主的贱婢!想必你也打听清楚了。我用的东西都是冯氏一族打造出来的。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觉得你配吗?”
“我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绿香,找人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
方池惊呆了!
吴沁儿傻眼了!
方池反应过来,急将吴沁儿护在怀中,愤怒的看着沈沄:“你凭什么打她?凭什么说她是贱婢。她可是校尉的嫡女!”
“凭什么?”沈沄搀起红润,声音极其清越:“我是方家的当家主母,你说我凭什么!”
“我告诉你方池,抬平妻之事,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往后更不可能!”
吴沁儿哭着跑了出去。
方池脸涨得跟个紫茄子一样。
见吴沁儿跑了,他赶紧追了上去。
沈沄独自进了内室,还未走到床边,眼角的泪掉了下来。
她抬起袖子胡乱的擦了擦,可眼泪像断了线的竹子,不停的滑落。
该死的!
她太窝囊了,她该给那个贱男一巴掌。
莹白的枕帕湿了一片,上面有两只鸳鸯交颈而卧,后面卧着两只小小的鸳鸯。
这是她没嫁过来之前绣的。
一连绣了五对。
第一对绣的是两只鸳鸯,相对而立。
第二对,两只鸳鸯互相依偎。
第三对,两只鸳鸯交颈而卧。
第四对,两只鸳鸯后跟着一只小鸳鸯。
第五对,两只鸳鸯后面两只小鸳鸯。
“告诉绿香,那两箱子小玩意儿就不必拿回来了。她既然想要,就都给她!”
当初,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送她一个玩意儿。
满满两箱子。
她擦干眼泪,重新叠好枕帕,整整齐齐放在腿上。
右手拿起剪刀,一剪刀把东西剪碎了。
然后站起来,看着那几个箱笼里,全是给方池做的衣服。
一个季节两套,一年八套,五年四十套。
都是用极好的料子,哪怕时间长了,也依然簇新。
她拿起剪刀,咔嚓咔嚓的乱剪一通。
衣服厚重,剪刀并不怎么起作用。
红润和绿香听到动静,赶紧进来,见少夫人拿着剪刀,以为要做傻事,赶紧冲上去,把剪刀夺下来。
“少夫人,您这是”红润看到叠放整齐的衣服有些破损,眼泪落下来:“少夫人,这可是您一针一线、没日没夜亲自缝的,您怎么舍得”话到这里,她也说不下去了。
地上的那堆碎布,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如今大少爷身旁有了别的女人,还把那女人抬为平妻。
大少爷根本就不配穿这些衣服。
沈沄让她们把箱子搬出去。
直到四箱都搬了出去,沈沄已经站在门前了。
冬日正午,黄梨木箱子上刻着两支桃花,那花朵在阳光下泛着光。
她不禁想起当年,她和他在桃花林中隔着花海,在太阳下盟誓,两个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明年的桃花依旧会重新开放,但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送给大街上需要的人吧。”
“好的。少夫人。”这是少夫人的心血,哪怕给别人,也比浪费了好。
听雨轩
方池冷着脸。
余怒未消。
在绿香命人搬东西之前,他看到了屋里的布置。
光是一应器具,不论格局、摆放还是其它,都比他在沙疆住的地方强百倍。
只一会儿的功夫,听雨轩被搬空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他胸口越发起伏的厉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不是说她事事以方家为中心吗?
不行,他要去找母亲问个清楚。
“夫君,我不想看你皱眉的样子。”吴沁儿踮起脚尖,手指抚上他粗而黑的眉毛,一脸关心。
“我没事,我只是不想委屈你。你还疼不疼!”方池立马拉过她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
吴沁儿立马把手覆在他的唇上:“我不委屈,跟着你,不管在哪里,哪怕吃糠咽菜,我都是高兴的。”
吴沁儿有着一双让人迷恋的双眼。
哪怕方池看一眼,便春心荡漾。
就在这时,管家操持着下人进来。
她们从库房里搬来了器具。
待收拾妥当。
吴沁儿心里落差很大。
这些器具普通的很,和原先的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她很擅长隐藏。
等人都走后。
她拉着方池进了内室。
内室窗前的榻上,摆放着两个小箱子。
吴沁儿抽身,好奇的打开,见到里面全是些手工做的巧件儿,立刻欣喜道:“夫君您看,这些玩意给我们的孩子玩正合适呢。是你做的对不对!”
这些东西有些年头。
方池拉着她的手,俯身去看,一眼瞧见了他亲手做的那个九连环,他拿起来,放在手里端详:“这确实是我做的。”没想到,她还留着。
吴沁儿见他神思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