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骁刚步出钱庄，便遇上了傅书坤。

正好日已近午，两人一块进了离得最近的醉香楼。

石骁越过伙计径自走到那靠窗临街的雅座坐下。

这里，是他第一次遇见沈名扬的地方。

明明才过去了三个月，他却感觉过了很久。

“是你把沈名扬买走了？”傅书坤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到了沈名扬。虽然他对这个学生有诸多不满，但却也知道那个少年本质并不坏。沈家骤然发生的祸事，不但使整个家族破落，还连累了年幼无辜的一辈。傅书坤对自己在沈家所教的几个学生自是伤怀不已。

嗯！”

“为何？”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傅书坤不明白石骁为何有此一问，只得默然望着他。

石骁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嗯！”

“为何？”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傅书坤不明白石骁为何有此一问，只得默然望着他。

石骁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直听你在说那小子如何顽劣如何使坏，心里便存下了好奇之心。”

“就因为这个？”

“我曾在这家酒楼这个位置见过他一面，那小子确实非常会惹事。后来在沈家又见了一次，那次正好见到的是他为了个小丫头居然敢与那巡抚之子对着干。”

石骁又自倒了一杯酒饮下。

傅书坤叹了口气，也举杯浅呷了一口。

“那孩子也挺可怜的！”

“都十七了，不小了。”

“他跟着你应该不敢再捣蛋了吧？”

“明着是不敢，但暗中还不是照样耍心眼。”

“以你的脾气，他哪能不吃苦头？”

“对了，我一顿藤条整得他老实了许多。”

“你还真打他？”

“不打怎么管教？”

“他如今……”

“我身边的一个小奴才罢了。”

傅书坤眉头微皱，却没法开口要求再见沈名扬一面。如今境况已是不同，他也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

面对已沦为下奴的沈名扬，才不至于使他难堪。

其实，石骁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如今他对沈名扬的心思，已经不仅仅是好奇那么简单了。

沈名扬一走近石骁的身边，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他微皱着眉，却不得不强行忍受着难闻的气味，继续近身伺候石骁沐浴。

石骁坐在大木桶中，享受着沈名扬以毛巾在他身上各处游走擦洗。

虽然，石骁三天两头就会强迫他伺候起夜，但沈名扬对这种充满屈辱的活计是非常反感和抗拒的。可身为奴仆，他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石骁是个什么样的人，从他挨的那顿藤条就已经深深刻刻、切肤感受到了。这个人，他说什么，你只需听命执行，别的心思想都不要想，否则，就只有等着被收拾的份。自从来了石家，，沈名扬对石骁已经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惧怕，他每天都巴不得躲的远远，可身为石骁的贴身近侍，他又是离得他最近的人，想逃都逃不掉。

石骁明知沈名扬对他的抗拒，不但不生气，反而生出了更大的兴致，他每天支使着他做着各种侍候人的活，看着他脸上既愤怒又委屈的神情，心里总有种异样的快感。

石骁想到傅书坤问的那句“为何”，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