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名扬养够了八天的伤,虽没有十分痊愈,但已能下床行走了。
在这八天中,画安不知因何惹怒了石骁,一声指令下,画安被调配到柴火间当了个砍柴小厮。一向细皮嫩肉的画安哪里吃过这个苦?不到几天功夫,一双嫩手已被磨得伤痕累累。
他趁着石骁经过时,拜倒在石骁面前痛哭求饶。
石骁眼神骤然一冷,身后立刻便走出两个随从将画安从地上抓了起来,然后一把扔向旁边的草丛里。
画安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私自出现在石骁面前。
画安既走,伺候石骁的贴身侍从便缺了一人,石骁点名沈名扬补上。
沈名扬跪在地上努力地给躺在竹榻上闭目养神的石骁揉捏着大腿上的肌肉。
沈名扬见石骁像是睡着了,不由坏心眼地使劲往大腿内侧抓了一下。
石骁骤然睁开眼睛,目光森冷地看着沈名扬道:“不想吃苦头就给我老实点。”
沈名扬心中暗笑,却也不敢再使坏。
沈名扬很好奇石骁所处的院落竟然连个小丫头都看不到,他也将这话问了琴安。
琴安心神微滞,这个问题他很久以前也想过,但却始终没敢多嘴。
他也只能这样回答:“主子有咱几个伺候着,哪还需要什么丫头?”
“至少那个端茶递水、更衣用餐需要丫头的吧!”
“以前这些都由画安伺候着,以后就是你了!在主子跟前好好伺候着,主子高兴了,咱们才有好日子过。”
“否则,就要像画安那样……”
“噤言!你想找死吗?”
石骁忙了一天后,最喜欢的就是泡脚。
沈名扬只得去厨房提来热水,一桶热水注入木盆里。
帮石骁脱掉靴袜,再将他双脚抬入木盆中的热水里。
“你想烫死我吗?”
沈名扬伸手往水中一探,果然烫得很。他此时心里特别的委屈,却又不得不低头,以卑贱的姿态伺候着石骁。
石骁瞥见他眼睛里的一抹泪光,一颗心霎时软了下来。
他重新把脚伸进木盆。
沈名扬跪坐在木盆边,按照琴安所教的,伸手进水里把石骁的整个脚面到脚心再到趾头轻轻揉按。
水温渐凉时,沈名扬把石骁一双脚捞了起来,并用干布将脚上的水渍抹干。
弄完一切,他以为终于完事了。可琴安又让他去多提来一桶热水,还告诉他是晚上要用的。
热水提来后,琴安用厚厚的毛巾蒙在捅面上,以保持热水的温度不至于凉太快。
沈名扬有些不解,觉得那石骁也太会折腾了,泡个脚一晚一次还不够?
既是贴身伺候,晚上自然也只能睡在石骁卧室的外间。
正当沈名扬以为石骁还要泡脚时,石骁却以望着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更衣。”
沈名扬想着平日小石子为自己更衣的情形,红着一张滚烫的脸庞为石骁脱掉身上繁复的衣衫,换上了就寝时着的亵裤和中衣。
他以为,等石骁上床睡觉这一天就算度过了。
谁知在翻来覆去半宿好不容易才眯上会眼的功夫,就被石骁叫了起来,原来主子是要解手。
沈名扬睁着惺忪的眼睛,取来了夜壶倍感屈辱地蹲下身子。
待完事了,还要取水给石骁净手。
沈名扬活了十七岁,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劣根性竟然是如此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