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也没想到,煤球的手术要熬一整夜。
原本过来的时候就是深夜,和陆北望吵完架更是到了凌晨,她实在扛不住了,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睡了起来。
一旁的陆北望很轻易察觉到了她的困意。
看她脑袋一点一点的,像个不倒翁,在座椅上左摇右晃的似乎在寻找舒服的睡姿,他便试着往她身边凑了凑,又故作不经意的戳了她一下,让她循着惯性,倚到了他身上。
江潮睡得无知无觉,就这么着了套。
陆北望这下可就不客气了,干脆把她脑袋一拨,直接让她靠到了自己的肩头,顺便还拉住了她的手。
过了没一会儿,觉得肩膀有点酸,而且这个姿势也不够他过瘾的,干脆把她的上半身挪了一下,让她半躺到了自己的腿上。
期待已久的温香软玉,终于到手了!
陆北望一手把玩着她纤细白润的手指,但动静不敢太大,所以只能干看着过过眼瘾。
可他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她软软的黑发。
时间过去许久,她那个丑不拉几的短发已经长长了一点,摸上去不怎么扎手,但也不如她以前的长发舒服。
他喜欢她留
长发,完全不是因为沈湘黎的原因。
是因为她长发真的很好看,每次他在上面压着她,看着她迷醉的小脸,听着她妖妖娇娇的叫着他的名字,背景是她瀑布般铺下来的黑发……这一幕,光是想想,他都会热血沸腾。
那是比油画还要美上千百倍的画面,夜深人静,寂寞孤夜,他经常回味。
不,不能再往深了想了。
再想下去,难受的还是他自己,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倒是睡得挺香!
陆北望也有些累了,靠着座椅假寐了起来。
他不敢睡熟,怕中间手术出什么意外。
煤球是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她唯一留给他的精神慰藉,他早已把这条不起眼的小狗也当作了家人。
到了凌晨五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陆北望听到有动静,连忙睁开了眼,但怀里的小女人睡得正甜,嘴角甚至都流出了透明液体,他不得不按捺住了身体,同时对着走来的大夫竖起了食指,“嘘”了一声。
大夫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手术很成功,煤球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你前面预存的卡里还有不少钱,我们直接扣款!”
陆北望对此
很满意,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术后还在昏迷的狗狗,心口满是温馨。
如果当年让她怀个孩子就好了。
她这么心软,这么重视家人,对一条捡来的狗都这么难以割舍,如果生了孩子,肯定也会跟很多普通又弱势的女人一样,就算婚姻里没爱情,为了孩子也会忍下去。
这时候的陆北望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他始终觉得江潮是配不上他的,他纡尊降贵给她这段婚姻,她就该感恩戴德,就该对他死心塌地,就该永远和他在一起。
要是让她生下陆家长孙,那更是给她的无上荣耀,因为那意味着她一辈子都可以坐稳陆太太的位置,一辈子衣食无忧,连她的孩子也会有无限光明的前途未来。
她这样一个平凡的甚至有点倒霉的孤女,能过成这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除了爱情给不了她,其他的都可以给她啊!
何况婚姻里的爱情有那么重要吗?
陆家这些人的婚姻里,有谁家是有爱情的?连他自己的父母也没有爱情,那俩人甚至一年都见不了几面,不也过了这么多年了吗?
怎么到了江潮这个死脑筋的女人眼里,就
非得有爱情不可了!
此刻的陆北望还不知道,他日后将会为这份高高在上,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
晨光一片大亮,暖洋洋的,洒在眼皮上,很容易将人暖醒。
江潮意识倒是清醒了,但肢体懒得动,眼皮甚至都懒得掀开,所以也只是打了个哈欠,随后便跟往常一样,在枕头上蹭来蹭去。
只是今天这枕头,怎么这么硬?
自己的睡姿好像也不太对劲,腰好酸啊……
“唔!”耳边也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哼,“死女人,乱蹭什么!”
“啊——”江潮羞愤的惊叫起来,瞬间起身,抡圆了手臂,对着陆北望就狠狠扇了一耳光,边打边骂,“死变态!臭流氓!狗男人!我杀了你!”
陆北望直愣愣的挨了两个大耳刮子,在第三个将要袭击来的前一刻,敏捷的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舔了舔自己都被打麻了的唇角,叹气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打两下出出气就行了,再打的话,我就不给你煤球了!”
江潮想起正事,连忙放下手问道:“煤球呢?”
“五点手术结束,很成功,大夫说要住院观察,煤球现在应该还没醒。”陆
北望把江潮关心的事全都说完,最后还加重语气道,“钱我已经付了。”
江潮不放心,去了病区,穿好防护服,隔着玻璃看望病弱的小狗。
她已经受够了亲人离去的痛苦,还好这次煤球够坚强,没有抛下她。
大夫走过来安慰她道:“煤球已经